论语
2024-05-20 17:59:00 0 举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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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论语》是一部收录了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集,由孔子的弟子及再传弟子编纂而成。这部著作反映了儒家的核心价值观,如仁、礼、智、义等,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它是中国古代经典的重要组成部分,对于后世的文学、哲学、政治、教育等领域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
作者其他创作
大纲/内容
先进篇第十一
共26章
共26章
子曰:“先进于礼乐,野人也;后进于礼乐,君子也。如用之,则吾从先进。”
孔子说:“先学习礼乐而后做官的是未曾有过爵禄的一般人,先有了官位而后学习礼乐的是卿大夫的子弟。如果要我选用人才,我主张选用先学习礼乐的人。”
子曰:“从我于陈、蔡者,皆不及门也。”
孔子说:“跟着我在陈国、蔡国之间忍饥受饿的人,都不在我这里了。”
德行:颜渊,闵子骞,冉伯牛,仲弓。言语:宰我,子贡。政事:冉有,季路。文学:子游,子夏。
孔子的学生各有所长。德行好的:颜渊,闵子骞,冉伯牛,仲弓。会说话的:宰我,子贡。能办理政事的:冉有,季路。熟悉古代文献的:子游,子夏。
子曰:“回也非助我者也,于吾言无所不说。”
孔子说:“颜回不是对我有所帮助的人,他对我的话没有不喜欢的。”
子曰:“孝哉闵子骞!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。”
孔子说:“闵子骞真是孝顺呀!别人对于他爹娘兄弟称赞他的言语并无异议。”
南容三复白圭,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。
南容把“白圭之玷,尚可磨也;斯言之玷,不可为也”的几句诗读了又读,孔子便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。
季康子问:“弟子孰为好学?”孔子对曰:“有颜回者好学,不幸短命死矣,今也则亡。”
季康子问道:"你学生中谁用功?"孔子答道:“有一个叫颜回的用功,不幸短命死了,现在就再没有这样的人了。”
颜渊死,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。子曰:“才不才,亦各言其子也。鲤也死,有棺而无椁。吾不徒行以为之椁。以吾从大夫之后,不可徒行也。”
颜渊死了,他父亲颜路请求孔子卖掉车子来替颜渊办外椁。孔子道:“不管有才能还是没有才能,但总是自己的儿子。我的儿子鲤死了,也只有内棺,没有外椁。我不能卖掉车子步行来替他买椁。因为我也曾做过大夫,是不可以步行的。”
颜渊死。子曰:"噫!天丧予!天丧予!"
颜渊死了,孔子道:“咳!天老爷要我的命呀!天老爷要我的命呀!”
颜渊死,子哭之恸。从者曰:“子恸矣!”曰:“有恸乎?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?”
颜渊死了,孔子哭的很伤心。跟着孔子的人道:“您太伤心了!”孔子道:"真的太伤心了吗?我不为这样的人伤心,还为什么人伤心呢!"
颜渊死,门人欲厚葬之。子曰:“不可!”
门人厚葬之。子曰:“回也视予犹父也,予不得视犹子也。非我也,夫二三子也。”
门人厚葬之。子曰:“回也视予犹父也,予不得视犹子也。非我也,夫二三子也。”
颜渊死了,孔子的学生们想要很丰厚地埋葬他。孔子道:“不可以。”
学生们仍然很丰厚地埋葬了他。孔子道:“颜回呀!你看待我好像看待父亲,我却不能够像对待儿子一般地看待你。这不是我的主意呀,是你那班同学干的呀。”
学生们仍然很丰厚地埋葬了他。孔子道:“颜回呀!你看待我好像看待父亲,我却不能够像对待儿子一般地看待你。这不是我的主意呀,是你那班同学干的呀。”
季路问事鬼神。子曰:“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”曰:“敢问死。”曰:“未知生,焉知死?”
子路问服事鬼神的方法。孔子道:“活人还不能服事,怎么能去服事死人?”
子路又道:“我大胆地请问死是怎么回事。”孔子道:“生的道理还没有弄明白,怎么能够懂得死?”
子路又道:“我大胆地请问死是怎么回事。”孔子道:“生的道理还没有弄明白,怎么能够懂得死?”
闵子侍侧,訚訚如也;子路,行行如也;冉有、子贡,侃侃如也。子乐。“若由也,不得其死然。”
闵子骞站在孔子身旁,恭敬而正直的样子;子路很刚强的样子;冉有、子贡温和而快乐的样子。孔子高兴起来了。不过,又道:“像仲由吧,怕得不到好死。”
鲁人为长府。闵子骞曰:“仍旧贯,如之何?何必改作?”子曰:“夫人不言,言必有中。”
鲁国翻修叫长府的金库。闵子骞道:“照着老样子下去怎么样?为什么一定要翻造呢?”孔子道:"这个人平日不大开口,一开口一定中肯。"
子曰:“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?”门人不敬子路。子曰:“由也升堂矣,未入于室也。”
孔子道:“仲由弹瑟,为什么在我这里来弹呢?”因此孔子的学生们瞧不起子路。孔子道:“由么,学问已经不错了,只是还不够精深罢了。”
子贡问:“师与商也孰贤?”子曰:“师也过,商也不及。”
曰:“然则师愈与?”子曰:“过犹不及。”
曰:“然则师愈与?”子曰:“过犹不及。”
子贡问孔子:“颛孙师(子张)和卜赏(子夏)两个人,谁强一些?”孔子道:“师呢,有些过分;赏呢,有些赶不上。”
子贡道:“那么,师强一些吗?”孔子道:“过分和赶不上同样不好。”
子贡道:“那么,师强一些吗?”孔子道:“过分和赶不上同样不好。”
季氏富于周公,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。子曰:“非吾徒也。小子鸣鼓而攻之,可也。”
季氏比周公还有钱,冉求却又替他搜括,增加更多的财富。孔子道:“冉求不是我们的人,你们学生很可以大张旗鼓地来攻击他。”
柴也愚,参也鲁,师也辟,由也喭。
高柴愚笨,曾参迟钝,颛孙师偏激,仲由鲁莽。
子曰:“回也其庶乎,屡空。赐不受命,而货殖焉,亿则屡中。”
孔子说:“颜回的学问道德差不多了罢,可是常常穷得没有办法。端木赐不安本分,去囤积投机,猜测行情,竟每每猜对了。”
子张问善人之道。子曰:“不践迹,亦不入于室。”
子张问怎样才是善人。孔子道:“善人不踩着别人的脚印走,学问道德也难以到家。”
子曰:“论笃是与,君子者乎?色庄者乎?”
孔子说:“总是推许言论笃实的人,这种笃实的人是真正的君子呢?还是神情上伪装庄重的人呢?”
子路问:“闻斯行诸?”子曰:“有父兄在,如之何其闻斯行之?”
冉有问:“闻斯行诸?”子曰:“闻斯行之。”
公西华曰:“由也问闻斯行诸,子曰,‘有父兄在’;求也问闻斯行诸,子曰,‘闻斯行之’。赤也惑,敢问。”子曰:“求也退,故进之;由也兼人,故退之。”
冉有问:“闻斯行诸?”子曰:“闻斯行之。”
公西华曰:“由也问闻斯行诸,子曰,‘有父兄在’;求也问闻斯行诸,子曰,‘闻斯行之’。赤也惑,敢问。”子曰:“求也退,故进之;由也兼人,故退之。”
子路问:“听到就干起来吗?”孔子道:“有爸爸哥哥活着,怎么能听到就干起来?”
冉有问:“听到就干起来吗?”孔子道:“听到就干起来。”
公西华道:“仲由问听到就干起来吗,您说:’有爸爸哥哥活着,不能这样做。‘冉求问听到就干起来吗,您说:’听到就干起来。‘两个人问题相同,而您的答复相反,我有些糊涂,大胆地来问问。”孔子道:“冉求平日做事退缩,所以我给他壮胆;仲由的胆量却有两个人的大,勇于作为,所以我要压压他。”
冉有问:“听到就干起来吗?”孔子道:“听到就干起来。”
公西华道:“仲由问听到就干起来吗,您说:’有爸爸哥哥活着,不能这样做。‘冉求问听到就干起来吗,您说:’听到就干起来。‘两个人问题相同,而您的答复相反,我有些糊涂,大胆地来问问。”孔子道:“冉求平日做事退缩,所以我给他壮胆;仲由的胆量却有两个人的大,勇于作为,所以我要压压他。”
子畏于匡,颜渊后。子曰:“吾以女为死矣。”曰:“子在,回何敢死?”
孔子在匡被囚禁了之后,颜渊最后才来。孔子道:“我以为你是死了。”颜渊道:“您还活着,我怎么敢死呢?”
季子然问:“仲由、冉求可谓大臣与?”子曰:“吾以子为异之问,曾由与求之问。所谓大臣者,以道事君,不可则止。今由与求也,可谓具臣矣。”
曰:“然则从之者与?”子曰:“弑父与君,亦不从也。”
曰:“然则从之者与?”子曰:“弑父与君,亦不从也。”
季子然问:“仲由和冉求可以说是大臣吗?”孔子道:“我以为你是问别的人,竟问由和求呀。我们所说的大臣,他用最合于仁义的内容和方式来对待君主,如果这样行不通,宁肯辞职不干。如今由和求这两个人,可以说是具有相当才能的臣属了。”
季子然又道:“那么,他们会一切顺从上级吗?”孔子道:“杀父亲、杀君主的事情,他们也不会顺从的。”
季子然又道:“那么,他们会一切顺从上级吗?”孔子道:“杀父亲、杀君主的事情,他们也不会顺从的。”
子路使子羔为费宰。子曰:“贼夫人之子。”
子路曰:“有民人焉,有社稷焉,何必读书,然后为学?”
子曰:“是故恶夫佞者。”
子路曰:“有民人焉,有社稷焉,何必读书,然后为学?”
子曰:“是故恶夫佞者。”
子路叫子羔去做费县县长。孔子道:“这是害了别人的儿子!”
子路道:“那地方有老百姓,有土地和五谷,为什么定要读书才叫做学问呢?”
孔子道:“所以我讨厌强嘴利舌的人。”
子路道:“那地方有老百姓,有土地和五谷,为什么定要读书才叫做学问呢?”
孔子道:“所以我讨厌强嘴利舌的人。”
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华侍坐。
子曰:“以吾一日长乎尔,毋吾以也。居则曰:‘不吾知也。’如或知尔,则何以哉?”
子路率尔而对曰:“千乘之国,摄乎大国之间,加之以师旅,因之以饥馑;由也为之,比及三年,可使有勇,且知方也。”
夫子哂之。
“求!尔何如?”
对曰:“方六七十,如五六十,求也为之,比及三年,可使足民。如其礼乐,以俟君子。”
“赤!尔何如?”
对曰:“非曰能之,愿学焉。宗庙之事,如会同,端章甫,愿为小相焉。”
“点!尔何如?”
鼓瑟希,铿尔,舍瑟而作,对曰:“异乎三子者之撰。”
子曰:“何伤乎?亦各言其志也。”
曰:“莫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。”
夫子喟然叹曰:“吾与点也!”
三子者出,曾皙后。曾皙曰:“夫三子者之言何如?”
子曰:“亦各言其志也已矣。”
曰:“夫子何哂由也?”
曰:“为国以礼,其言不让,是故哂之。”
“唯求则非邦也与?”
“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?”
“唯赤则非邦也与?”
“宗庙会同,非诸侯而何?赤也为之小,孰能为之大?”
子曰:“以吾一日长乎尔,毋吾以也。居则曰:‘不吾知也。’如或知尔,则何以哉?”
子路率尔而对曰:“千乘之国,摄乎大国之间,加之以师旅,因之以饥馑;由也为之,比及三年,可使有勇,且知方也。”
夫子哂之。
“求!尔何如?”
对曰:“方六七十,如五六十,求也为之,比及三年,可使足民。如其礼乐,以俟君子。”
“赤!尔何如?”
对曰:“非曰能之,愿学焉。宗庙之事,如会同,端章甫,愿为小相焉。”
“点!尔何如?”
鼓瑟希,铿尔,舍瑟而作,对曰:“异乎三子者之撰。”
子曰:“何伤乎?亦各言其志也。”
曰:“莫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。”
夫子喟然叹曰:“吾与点也!”
三子者出,曾皙后。曾皙曰:“夫三子者之言何如?”
子曰:“亦各言其志也已矣。”
曰:“夫子何哂由也?”
曰:“为国以礼,其言不让,是故哂之。”
“唯求则非邦也与?”
“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?”
“唯赤则非邦也与?”
“宗庙会同,非诸侯而何?赤也为之小,孰能为之大?”
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华四个人陪着孔子坐着。
孔子说道:“因为我比你们年纪都大,老了,没有人用我了。你们平日说:’人家不了解我呀!‘假若有人了解你们,打算请你们出去,那你们怎么办呢?”
子路不加思索地答道:“一千辆兵车的国家,局促地处于几个大国的中间,外面有军队侵犯它,国内又加以灾荒。我去治理,等到三年光景,可以使人人有勇气,而且懂得大道理。”
孔子微微一笑。
又问:“冉求!你怎么样?”
答道:“国土纵横各六七十里或者五六里的小国家,我去治理,等到三年光景,可以使人人富足。至于修明礼乐,那只有等待贤人君子了。”
又问:“公西赤!你怎么样?”
答道:“不是说我已经很有本领了,我愿意这样学习:祭祀的工作或者同外国盟会,我愿意穿着礼服,戴着礼帽,做一个小司仪者。”
又问:“曾点!你怎么样?”
他弹瑟正近尾声,铿的一声把瑟放下,站了起来答道:“我的志向和他们三位所讲的不同。”
孔子道:“那有什么妨碍呢?正是要各人说出自己的志向啊!”
曾皙便道:“暮春三月,春天衣服都穿定了,我陪同五六位成年人,六七个小孩,在沂水旁边洗洗澡,在舞雩台上吹吹风,一路唱歌,一路走回来。”
孔子长叹一声道:“我同意曾点的主张呀!”
子路、冉有、公西华三人都出来了,曾皙后走。曾皙问道:“那三位同学的话怎样?”
孔子道:“也不过各人说说自己的志向罢了。”
曾皙又道:“您为什么对仲由微笑呢?”
孔子道:“治理国家应该讲求礼让,可是他的话却一点不谦虚,所以笑笑他。”
“难道冉求所讲的就不是国家吗?”
孔子道:“怎样见得纵横各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土地就不够是一个国家呢?”
“公西赤所讲的不是国家吗?”
孔子道:“有宗庙,有国际间的盟会,不是国家是什么?我笑仲由的不是说他不能治理国家,关键不在是不是国家,而是笑他说话的内容和态度不够谦虚。譬如公西赤,他是各十分懂得礼仪的人,但他只说愿意学着做一个小司仪者。如果他只做一个小司仪者,又有谁来做大司仪者呢?”
孔子说道:“因为我比你们年纪都大,老了,没有人用我了。你们平日说:’人家不了解我呀!‘假若有人了解你们,打算请你们出去,那你们怎么办呢?”
子路不加思索地答道:“一千辆兵车的国家,局促地处于几个大国的中间,外面有军队侵犯它,国内又加以灾荒。我去治理,等到三年光景,可以使人人有勇气,而且懂得大道理。”
孔子微微一笑。
又问:“冉求!你怎么样?”
答道:“国土纵横各六七十里或者五六里的小国家,我去治理,等到三年光景,可以使人人富足。至于修明礼乐,那只有等待贤人君子了。”
又问:“公西赤!你怎么样?”
答道:“不是说我已经很有本领了,我愿意这样学习:祭祀的工作或者同外国盟会,我愿意穿着礼服,戴着礼帽,做一个小司仪者。”
又问:“曾点!你怎么样?”
他弹瑟正近尾声,铿的一声把瑟放下,站了起来答道:“我的志向和他们三位所讲的不同。”
孔子道:“那有什么妨碍呢?正是要各人说出自己的志向啊!”
曾皙便道:“暮春三月,春天衣服都穿定了,我陪同五六位成年人,六七个小孩,在沂水旁边洗洗澡,在舞雩台上吹吹风,一路唱歌,一路走回来。”
孔子长叹一声道:“我同意曾点的主张呀!”
子路、冉有、公西华三人都出来了,曾皙后走。曾皙问道:“那三位同学的话怎样?”
孔子道:“也不过各人说说自己的志向罢了。”
曾皙又道:“您为什么对仲由微笑呢?”
孔子道:“治理国家应该讲求礼让,可是他的话却一点不谦虚,所以笑笑他。”
“难道冉求所讲的就不是国家吗?”
孔子道:“怎样见得纵横各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土地就不够是一个国家呢?”
“公西赤所讲的不是国家吗?”
孔子道:“有宗庙,有国际间的盟会,不是国家是什么?我笑仲由的不是说他不能治理国家,关键不在是不是国家,而是笑他说话的内容和态度不够谦虚。譬如公西赤,他是各十分懂得礼仪的人,但他只说愿意学着做一个小司仪者。如果他只做一个小司仪者,又有谁来做大司仪者呢?”
颜渊篇第十二
共24章
共24章
颜渊问仁。子曰:“克己复礼为仁。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焉。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”
颜渊曰:“请问其目。”子曰: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”
颜渊曰:“回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”
颜渊曰:“请问其目。”子曰: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”
颜渊曰:“回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”
颜渊问仁德。孔子道:“抑制自己,使言语行动都合于礼,就是仁。一旦这样做到了,天下的人都会称许你是仁人。实践仁德,全凭自己,还凭别人吗?”
颜渊道:“请问行动的纲领。”孔子道:“不合礼的事不看,不合礼的话不听,不合礼的话不说,不合礼的事不做。”
颜渊道:“我虽然迟钝,也要实行您这话。”
颜渊道:“请问行动的纲领。”孔子道:“不合礼的事不看,不合礼的话不听,不合礼的话不说,不合礼的事不做。”
颜渊道:“我虽然迟钝,也要实行您这话。”
仲弓问仁。子曰:“出门如见大宾,使民如承大祭。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在邦无怨,在家无怨。”
仲弓曰:“雍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”
仲弓曰:“雍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”
仲弓问仁德。孔子道:“出门工作好像去接待贵宾,役使百姓好像去承当大祀典,都得严肃认真,小心谨慎。自己所不喜欢的事物,就不强加于别人。在工作岗位上不对工作有怨恨,就是不在工作岗位上也没有怨恨。”
仲弓道:“我虽然迟钝,也要实行您这话。”
仲弓道:“我虽然迟钝,也要实行您这话。”
司马牛问仁。子曰:“仁者,其言也讱。”
曰:“其言也讱,斯谓之仁已乎?”子曰:“为之难,言之得勿讱乎?”
曰:“其言也讱,斯谓之仁已乎?”子曰:“为之难,言之得勿讱乎?”
司马牛问仁德。孔子道:“仁人,他的言语迟钝。”
司马牛道:“言语迟钝,这就叫做仁了吗?”孔子道:“做起来不容易,说话能够不迟钝吗?”
司马牛道:“言语迟钝,这就叫做仁了吗?”孔子道:“做起来不容易,说话能够不迟钝吗?”
司马牛问君子。子曰:“君子不忧不惧。”
曰:“不忧不惧,斯谓之君子已乎?”子曰:“内省不疚,夫何忧何惧?”
曰:“不忧不惧,斯谓之君子已乎?”子曰:“内省不疚,夫何忧何惧?”
司马牛问怎样去做一个君子。孔子道:“君子不忧愁,不恐惧。”
司马牛道:“不忧愁,不恐惧,这样就可以叫做君子了吗?”孔子道:“自己问心无愧,那有什么可以忧愁和恐惧的呢?”
司马牛道:“不忧愁,不恐惧,这样就可以叫做君子了吗?”孔子道:“自己问心无愧,那有什么可以忧愁和恐惧的呢?”
司马牛忧曰:“人皆有兄弟,我独亡。”子夏曰:“商闻之矣: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。君子敬而无失,与人恭而有礼,四海之内,皆兄弟也—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?”
司马牛忧愁地说道:“别人都有好兄弟,单单我没有。”子夏道:“我听说过:死生听之命运,富贵由天安排。君子只是对待工作严肃认真,不出差错,对待别人词色恭谨,合乎礼节,天下之大,到处都是好兄弟——君子又何必着急没有好兄弟呢?”
子张问明。子曰:“浸润之谮,肤受之愬,不行焉,可谓明也已矣。浸润之谮,肤受之愬,不行焉,可谓远也已矣。”
子张问怎样才叫做见事明白。孔子道:“点滴而来、日积月累的谗言和肌肤所受、急迫切身的诬告都在你这里行不通,那你可以说是看得明白的了。点滴而来、日积月累的谗言和肌肤所受、急迫切身的诬告也都在你这里行不通,那你可以说是看得远的了。”
子贡问政。子曰:“足食,足兵,民信之矣。”
子贡曰:“必不得已而去,于斯三者何先?”曰:“去兵。”
子贡曰:“必不得已而去,于斯二者何先?”曰:“去食。自古皆有死,民无信不立。”
子贡曰:“必不得已而去,于斯三者何先?”曰:“去兵。”
子贡曰:“必不得已而去,于斯二者何先?”曰:“去食。自古皆有死,民无信不立。”
子贡问怎样去治理政事。孔子道:“充足粮食,充足军备,百姓对政府就有信心了。”
子贡道:"如果迫于不得己,在粮食、军备和人民的信息三者之中一定要去掉一项,先去掉哪一项?"孔子道:“去掉军备。”
子贡道:“如果迫于不得己,在粮食和人民的信心两者之中一定要去掉一项,先去掉哪一项?”孔子道:“去掉粮食。没有粮食,不过死亡,但自古以来谁都免不了死亡。如果人民对政府缺乏信心,国家是站不起来的。”
子贡道:"如果迫于不得己,在粮食、军备和人民的信息三者之中一定要去掉一项,先去掉哪一项?"孔子道:“去掉军备。”
子贡道:“如果迫于不得己,在粮食和人民的信心两者之中一定要去掉一项,先去掉哪一项?”孔子道:“去掉粮食。没有粮食,不过死亡,但自古以来谁都免不了死亡。如果人民对政府缺乏信心,国家是站不起来的。”
棘子成曰:“君子质而已矣,何以文为?”子贡曰:“惜乎,夫子之说君子也!驷不及舌。文犹质也,质犹文也。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。”
棘子成道:“君子只要有好的本质便够了,要那些文彩那些仪节、那些形式干什么?”子贡道:”先生这样地谈论君子,可惜说错了。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本质和文彩,是同等重要的。假若把虎豹和犬羊两类兽皮拔去有文彩的毛,那这两类皮革就很少区别了。“
哀公问于有若曰:“年饥,用不足,如之何?”
有若对曰:“盍彻乎?”
曰:“二,吾犹不足,如之何其彻也?”
对曰:“百姓足,君孰与不足?百姓不足,君孰与足?”
有若对曰:“盍彻乎?”
曰:“二,吾犹不足,如之何其彻也?”
对曰:“百姓足,君孰与不足?百姓不足,君孰与足?”
鲁哀公向有若问道:”年成不好,国家用度不够,应该怎么办?“
有若答道:”为什么不实行十分抽一的税率呢?“
哀公道:”十分抽二,我还不够,怎么能十分抽一呢?“
答道:”如果百姓的用度够,您怎么会不够?如果百姓的用度不够,您又怎么会够?“
有若答道:”为什么不实行十分抽一的税率呢?“
哀公道:”十分抽二,我还不够,怎么能十分抽一呢?“
答道:”如果百姓的用度够,您怎么会不够?如果百姓的用度不够,您又怎么会够?“
子张问崇德辨惑,子曰:“主忠信,徙义,崇德也。爱之欲其生,恶之欲其死。既欲其生,又欲其死,是惑也。‘诚不以富,亦祗以异。’”
子张问如何去提高品德,辨别迷惑。孔子道:”以忠诚信实为主,唯义是从,这就可以提高品德。爱一个人,希望他长寿;厌恶起来,恨不得他马上死去。既要他长寿,又要他短命,这便是迷惑。这样,的确对自己毫无好处,只是使人奇怪罢了。“
齐景公问政于孔子。孔子对曰:“君君,臣臣,父父,子子。”公曰:“善哉!信如君不君,臣不臣,父不父,子不子,虽有粟,吾得而食诸?”
齐景公向孔子问政治。孔子答道:”君要像个君,臣要像个臣,父亲要像个父亲,儿子要像儿子。“景公道:”对呀!若是君不像君,臣不像臣,父不像父,子不像子,即使粮食很多,我能吃得着吗?“
子曰:“片言可以折狱者,其由也与?”
子路无宿诺。
子路无宿诺。
孔子说:”根据一方面的语言就可以判决案件的,大概只有仲由吧!“
子路从不拖延诺言。
子路从不拖延诺言。
子曰:“听讼,吾犹人也。必也使无讼乎!”
孔子说:”审理诉讼,我同别人差不多。一定要使诉讼的事件完全消灭才好。“
子张问政。子曰:“居之无倦,行之以忠。”
子张问政治。孔子道:”在位不要疲倦懈怠,执行政令要忠心。“
子曰:“博学于文,约之以礼,亦可以弗畔矣夫!”
孔子说:”君子广泛地学习文献,再用礼节来加以约束,也就可以不至于离经叛道了。“
子曰:“君子成人之美,不成人之恶。小人反是。”
孔子说:”君子成全别人的好事,不促成别人的坏事。小人却和这相反。“
季康子问政于孔子。孔子对曰:“政者,正也。子帅以正,孰敢不正?”
季康子向孔子问政治。孔子答道:”政字的意思就是端正。您自己带头端正,谁敢不端正呢?“
季康子患盗,问于孔子。孔子对曰:“苟子之不欲,虽赏之不窃。”
季康子苦于盗贼太多,向孔子求教。孔子答道:”假若您不贪求太多的财货,就是奖励偷抢,他们也不会干。“
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:“如杀无道,以就有道,何如?”孔子对曰:“子为政,焉用杀?子欲善而民善矣。君子之德风,小人之德草,草上之风,必偃。”
季康子向孔子请教政治,说道:”假若杀掉坏人来亲近好人,怎么样?“孔子答道:"您治理政治,为什么要杀戮?您想把国家搞好,百姓就会好起来。领导人的作风好比风,老百姓的作风好比草。风向哪边吹,草向哪边倒。"
子张问:“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?”子曰:“何哉,尔所谓达者?”子张对曰:“在邦必闻,在家必闻。”子曰:“是闻也,非达也。夫达也者,质直而好义,察言而观色,虑以下人。在邦必达,在家必达。夫闻也者,色取仁而行违,居之不疑。在邦必闻,在家必闻。”
子张问:”读书人要怎么样做才可以叫达了?“孔子道:”你所说的达是什么意思?“子张答道:”做国家的官时一定有名望,在大夫家工作时一定有名望。“孔子道:”这个叫闻,不叫达。怎样才是达呢?品质正直,遇事讲理,善于分析别人的言语,观察别人的颜色,从思想上愿意对别人退让。这种人,做国家的官时固然事事行得通,在大夫家一定事事行得通。至于闻,表面上似乎爱好仁德,实际行为却不如此,可是自己竟以仁人自居而不加疑惑。这种人,做官的时候一定会骗取名望,居家的时候也一定会骗取名望。“
樊迟从游于舞雩之下,曰:“敢问崇德,修慝,辩惑。”子曰:"善哉问!先事后得,非崇德与?攻其恶,无攻人之恶,非修慝与?一朝之忿,忘其身,以及其亲,非惑与?"
樊迟陪侍孔子在舞雩台下游逛,说道:”请问怎样提高自己的品德,怎样消除别人对自己不露面的怨恨,怎样辨别出哪种是糊涂事。“孔子道:”问得好!首先付出劳动,然后收获,不是提高品德了吗?批判自己的坏处,不去批判别的的坏处,不就消除无形的怨恨了吗?因为偶然的忿怒,便忘记自己,甚至也忘记了爹娘,不是糊涂吗?“
樊迟问仁。子曰:“爱人。”问知。子曰:“知人。”
樊迟未达。子曰:“举直错诸枉,能使枉者直。”
樊迟退,见子夏曰:“乡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,子曰,‘举直错诸枉,能使枉者直,’何谓也?”
子夏曰:“富哉言乎!舜有天下,选于众,举皋陶,不仁者远矣。汤有天下,选于众,举伊尹,不仁者远矣。”
樊迟未达。子曰:“举直错诸枉,能使枉者直。”
樊迟退,见子夏曰:“乡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,子曰,‘举直错诸枉,能使枉者直,’何谓也?”
子夏曰:“富哉言乎!舜有天下,选于众,举皋陶,不仁者远矣。汤有天下,选于众,举伊尹,不仁者远矣。”
樊迟问仁。孔子道:”爱人。“又问智。孔子道:”善于鉴别人物。“
樊迟还不透彻了解。孔子道:”把正直人提拔出来,位置在邪恶人之上,能够使邪恶人正直。“
樊迟退了出来,找着子夏,说道:”刚才我去见老师向他问智,他说,‘把正直人提拔出来,位置在邪恶人之上,’这是什么意思?“
子夏道:”意义多么丰富的话呀!舜有了天下,在众人之中挑选,把皋陶提拔出来,坏人就难以存在了。汤有了天下,在众人之中挑选,把伊尹提拔出来,坏人也就难以存在了。“
樊迟还不透彻了解。孔子道:”把正直人提拔出来,位置在邪恶人之上,能够使邪恶人正直。“
樊迟退了出来,找着子夏,说道:”刚才我去见老师向他问智,他说,‘把正直人提拔出来,位置在邪恶人之上,’这是什么意思?“
子夏道:”意义多么丰富的话呀!舜有了天下,在众人之中挑选,把皋陶提拔出来,坏人就难以存在了。汤有了天下,在众人之中挑选,把伊尹提拔出来,坏人也就难以存在了。“
子贡问友。子曰:“忠告而善道之,不可则止,毋自辱焉。”
子贡问对待朋友的方法。孔子道:”忠心地劝告他,好好地引导他,他不听从,也就罢了,不要自找侮辱。“
曾子曰:"君子以文会友,以友辅仁。"
曾子说:”君子用文章学问来聚会朋友,用朋友来帮助我培养仁德。“
子路篇第十三
共30章
共30章
子路问政。子曰:“先之劳之。”请益。曰:“无倦。”
子路问政治。孔子道:”自己给百姓带头,然后让他们勤劳地工作“子路请求多讲一点。孔子又道:”永远不要懈怠。“
仲弓为季氏宰,问政。子曰:“先有司,赦小过,举贤才。”
曰:“焉知贤才而举之?”曰:“举尔所知。尔所不知,人其舍诸?”
曰:“焉知贤才而举之?”曰:“举尔所知。尔所不知,人其舍诸?”
仲弓做了季氏的总管,向孔子问政治。孔子道:”给工作人员带头,不计较人家的小错误,提拔优秀人才。“
仲弓道:”怎样去识别优秀人才把他们提拔出来呢?“孔子道:”提拔你所知道的;那些你所不知道的,别人难道会埋没他吗?“
仲弓道:”怎样去识别优秀人才把他们提拔出来呢?“孔子道:”提拔你所知道的;那些你所不知道的,别人难道会埋没他吗?“
子路曰:“卫君待子而为政,子将奚先?”
子曰:“必也正名乎!”
子路曰:“有是哉,子之迂也!奚其正?”
子曰:“野哉,由也!君子于其所不知,盖阙如也。名不正,则言不顺;言不顺,则事不成;事不成,则礼乐不兴;礼乐不兴,则刑罚不中;刑罚不中,则民无所措手足。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,言之必可行也。君子于其言,无所苟而已矣。”
子曰:“必也正名乎!”
子路曰:“有是哉,子之迂也!奚其正?”
子曰:“野哉,由也!君子于其所不知,盖阙如也。名不正,则言不顺;言不顺,则事不成;事不成,则礼乐不兴;礼乐不兴,则刑罚不中;刑罚不中,则民无所措手足。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,言之必可行也。君子于其言,无所苟而已矣。”
子路对孔子说:”卫君等着您去治理国政,您准备首先干什么?“
孔子道:”那一定是纠正名分上的用词不当罢!“
子路道:”您的迂腐竟到如此地步吗!这又何必纠正?“
孔子道:”你怎么这样鲁莽!君子对于他所不懂的,大概采取保留态度,你怎么能乱说呢?用词不当,言语就不能顺理成章;言语不顺理成章,工作就不可能搞好;工作搞不好,国家的礼乐制度也就举办不起来;礼乐制度举办不起来,刑罚也就不会得当;刑罚不得当,百姓就会惶惶不安,连手脚都不晓得摆在哪里才好。所以君子用一个词,一定有它一定的理由,可以说得出来:而顺理成章的话也一定行得通。君子对于措词说话要没有一点马虎的地方才罢了。“
孔子道:”那一定是纠正名分上的用词不当罢!“
子路道:”您的迂腐竟到如此地步吗!这又何必纠正?“
孔子道:”你怎么这样鲁莽!君子对于他所不懂的,大概采取保留态度,你怎么能乱说呢?用词不当,言语就不能顺理成章;言语不顺理成章,工作就不可能搞好;工作搞不好,国家的礼乐制度也就举办不起来;礼乐制度举办不起来,刑罚也就不会得当;刑罚不得当,百姓就会惶惶不安,连手脚都不晓得摆在哪里才好。所以君子用一个词,一定有它一定的理由,可以说得出来:而顺理成章的话也一定行得通。君子对于措词说话要没有一点马虎的地方才罢了。“
樊迟请学稼。子曰:“吾不如老农。”请学为圃。曰:“吾不如老圃。”
樊迟出。子曰:“小人哉,樊须也!上好礼,则民莫敢不敬;上好义,则民莫敢不服;上好信,则民莫敢不用情。夫如是,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,焉用稼?”
樊迟出。子曰:“小人哉,樊须也!上好礼,则民莫敢不敬;上好义,则民莫敢不服;上好信,则民莫敢不用情。夫如是,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,焉用稼?”
樊迟请求学种庄稼。孔子道:”我不如老农民。“又请求学种菜蔬。孔子道:”我不如老菜农。“
樊迟退了出来。孔子道:”樊迟真是小人!统治者讲究礼节,百姓就没有人敢不尊敬;统治者行为正当,百姓就没有人敢不服从;统治者诚恳信实,百姓就没有人敢不说真话。做到这样,四方的百姓都会背负着小儿女来投奔,为什么要自己种庄稼呢?“
樊迟退了出来。孔子道:”樊迟真是小人!统治者讲究礼节,百姓就没有人敢不尊敬;统治者行为正当,百姓就没有人敢不服从;统治者诚恳信实,百姓就没有人敢不说真话。做到这样,四方的百姓都会背负着小儿女来投奔,为什么要自己种庄稼呢?“
子曰:“诵《诗》三百,授之以政,不达;使于四方,不能专对;虽多,亦奚以为?”
孔子说:”熟读《诗经》三百篇,交给他以政治任务,却办不通;叫他出使外国,又不能独立地去谈判酬酢;纵是读得多,有什么用处呢?“
子曰:“其身正,不令而行;其身不正,虽令不从。”
孔子说:”统治者本身行为正当,不发命令,事情也行得通。他本身行为不正当,纵三令五申,百姓也不会信从。“
子曰:“鲁卫之政,兄弟也。”
孔子说:”鲁国的政治和卫国的政治,像兄弟一般地相差不远。“
子谓卫公子荆:“善居室。始有,曰:‘苟合矣。’少有,曰:‘苟完矣。’富有,曰:‘苟美矣。’”
孔子谈到卫国的公子荆,说:”他善于居家过日子,刚有一点,便说道:‘差不多够了。’增加了一点,又说道:‘差不多完备了。’多有一点,便说道:‘产不多富丽堂皇了。’“
子适卫,冉有仆。子曰:“庶矣哉!”
冉有曰:“既庶矣,又何加焉?”曰:“富之。”
曰:“既富矣,又何加焉?”曰:“教之。”
冉有曰:“既庶矣,又何加焉?”曰:“富之。”
曰:“既富矣,又何加焉?”曰:“教之。”
孔子到卫国,冉有替他驾车子。孔子道:”好稠密的人口!“
冉有道:”人口已经众多了,又该怎么办呢?“孔子道:”使他们富裕起来。“
冉有道:”已经富裕了,又该怎么办呢?“孔子道:”教育他们。“
冉有道:”人口已经众多了,又该怎么办呢?“孔子道:”使他们富裕起来。“
冉有道:”已经富裕了,又该怎么办呢?“孔子道:”教育他们。“
子曰:“苟有用我者,朞月而已可也,三年有成。”
孔子说:”假若有用我主持国家政事的,一年便差不多了,三年便会很有成绩。“
子曰:“‘善人为邦百年,亦可以胜残去杀矣。’诚哉是言也!”
孔子说:”‘善人治理国政连续到一百年,也可以克服残暴免除虐杀了。’这句话真说得对呀!“
子曰:“如有王者,必世而后仁。”
孔子说:”假若有王者兴起,一定需要三十年才能使仁政大行。“
子曰:“苟正其身矣,于从政乎何有?不能正其身,如正人何?”
孔子说:”假若端正了自己,治理国政有什么困难呢?连本身都不能端正,怎么端正别人呢?“
冉子退朝。子曰:“何晏也?”对曰:“有政。”子曰:“其事也。如有政,虽不吾以,吾其与闻之。”
冉有从办公得地方回来。孔子道:”为什么今天回得这样晚呢?“答道:”有政务。“孔子道:”那只是事务罢了。若是有政务,虽然不用我了,我也会知道的。“
定公问:“一言而可以兴邦,有诸?”
孔子对曰:“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。人之言曰:‘为君难,为臣不易。’如知为君之难也,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?”
曰:“一言而丧邦,有诸?”
孔子对曰:“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。人之言曰:‘予无乐乎为君,唯其言而莫予违也。’如其善而莫之违也,不亦善乎?如不善而莫之违也,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?”
孔子对曰:“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。人之言曰:‘为君难,为臣不易。’如知为君之难也,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?”
曰:“一言而丧邦,有诸?”
孔子对曰:“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。人之言曰:‘予无乐乎为君,唯其言而莫予违也。’如其善而莫之违也,不亦善乎?如不善而莫之违也,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?”
鲁定公问:”一句话兴盛国家,有这事么?“
孔子答道:”说话不可以像这样地简单机械。不过,大家都说:’做君上很难,做臣子不容易。‘假若知道做君上的艰难,自然会谨慎认真地干去,不近于一句话便兴盛国家么?“
定公又道:”一句话丧失国家,有这事么?“
孔子答道:”说话不可以像这样地简单机械。不过,大家都说:’我做国君没有别的快乐,只是我说什么话都没有人违抗我。‘假若说的话正确而没有人违抗,不也好么?假若说的话不正确而也没有人违抗,不近于一句话便丧失国家么?“
孔子答道:”说话不可以像这样地简单机械。不过,大家都说:’做君上很难,做臣子不容易。‘假若知道做君上的艰难,自然会谨慎认真地干去,不近于一句话便兴盛国家么?“
定公又道:”一句话丧失国家,有这事么?“
孔子答道:”说话不可以像这样地简单机械。不过,大家都说:’我做国君没有别的快乐,只是我说什么话都没有人违抗我。‘假若说的话正确而没有人违抗,不也好么?假若说的话不正确而也没有人违抗,不近于一句话便丧失国家么?“
叶公问政。子曰:“近者说,远者来。”
叶公问政治。孔子道:”境内的人使他高兴,境外的人使他来投奔。“
子夏为莒父宰,问政。子曰:“无欲速,无见小利。欲速,则不达;见小利,则大事不成。”
子夏做了莒父的县长,问政治。孔子道:”不要图快,不要顾小利。图快,反而不能达到目的;顾小利,就办不成大事。“
叶公语孔子曰:“吾党有直躬者,其父攘羊,而子证之。”孔子曰:“吾党之直者异于是:父为子隐,子为父隐,直在其中矣。”
叶公告诉孔子道:”我那里有个坦白直率的人,他父亲偷了羊,他便告发。“孔子道:”我们那里坦白直率的人和你们的不同;父亲替儿子隐瞒,儿子替父亲隐瞒。——直率就在这里面。“
樊迟问仁。子曰:“居处恭,执事敬,与人忠。虽之夷狄,不可弃也。”
樊迟问仁。孔子道:”平日容貌态度端正庄严,工作严肃认真,为别人忠心诚意。这几种品德,纵到外国去,也是不能废弃的。“
子贡问曰:“何如斯可谓之士矣?”子曰:“行己有耻,使于四方,不辱君命,可谓士矣。”
曰:“敢问其次。”曰:“宗族称孝焉,乡党称弟焉。”
曰:“敢问其次。”曰:“言必信,行必果,硁硁然小人哉!抑亦可以为次矣。”
曰:“今之从政者何如?”子曰:“噫!斗筲之人,何足算也?”
曰:“敢问其次。”曰:“宗族称孝焉,乡党称弟焉。”
曰:“敢问其次。”曰:“言必信,行必果,硁硁然小人哉!抑亦可以为次矣。”
曰:“今之从政者何如?”子曰:“噫!斗筲之人,何足算也?”
子贡问道:”怎样才可以叫做’士‘?“孔子道:”自己行为保持羞耻之心,出使外国,很好地完成君主的使命,可以叫做’士‘了。“
子贡道:”请问次一等的。“孔子道:”宗族称赞他孝顺父母,乡里称赞他恭敬尊长。“
子贡又道:”请问再次一等的。“孔子道:”言语一定信实,行为一定坚决,这是不问是非黑白而只管自己贯彻言行的小人呀!但也可以说士再次一等的’士‘了。“
子贡道:”现在的执政诸公怎么样?“孔子道:”咳!这班器识狭小的人算得什么?“
子贡道:”请问次一等的。“孔子道:”宗族称赞他孝顺父母,乡里称赞他恭敬尊长。“
子贡又道:”请问再次一等的。“孔子道:”言语一定信实,行为一定坚决,这是不问是非黑白而只管自己贯彻言行的小人呀!但也可以说士再次一等的’士‘了。“
子贡道:”现在的执政诸公怎么样?“孔子道:”咳!这班器识狭小的人算得什么?“
子曰:“不得中行而与之,必也狂狷乎!狂者进取,狷者有所不为也。”
孔子说:”得不到言行合乎中庸的人和他相交,那一定要交到激进的人和狷介的人罢!激进者一意向前,狷介者也不肯做坏事。“
子曰:“南人有言曰:‘人而无恒,不可以作巫医。’善夫!”
“不恒其德,或承之羞。”子曰:“不占而已矣。”
“不恒其德,或承之羞。”子曰:“不占而已矣。”
孔子说:”南方人有句话说:’人假若没有恒心连巫医都做不了。‘这句话很好呀!“
《易经-恒卦》的《爻辞》说:”三心二意,翻云覆雨,总有人招致羞耻。“孔子又说:”这话的意思是叫无恒心的人不必去占卦罢了。“
《易经-恒卦》的《爻辞》说:”三心二意,翻云覆雨,总有人招致羞耻。“孔子又说:”这话的意思是叫无恒心的人不必去占卦罢了。“
子曰:“君子和而不同,小人同而不和。”
孔子说:”君子用自己的正确意见来纠正别人的错误意见,使一切都做到恰到好处,却不肯盲从附和。小人只是盲从附和,却不肯表示自己的不同意见。“
子贡问曰:“乡人皆好之,何如?”子曰:“未可也。”
“乡人皆恶之,何如?”子曰:“未可也。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,其不善者恶之。”
“乡人皆恶之,何如?”子曰:“未可也。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,其不善者恶之。”
子贡问道:”满乡村的人都喜欢他,这个人怎么样?“孔子道:”还不行。“
子贡便又道:”满乡村的人都厌恶他,这个人怎么样?“孔子道:”还不行。最好是满乡村的好人都喜欢他,满乡村的坏人都厌恶他。“
子贡便又道:”满乡村的人都厌恶他,这个人怎么样?“孔子道:”还不行。最好是满乡村的好人都喜欢他,满乡村的坏人都厌恶他。“
子曰:“君子易事而难说也。说之不以道,不说也;及其使人也,器之。小人难事而易说也。说之虽不以道,说也;及其使人也,求备焉。”
孔子说:”在君子底下工作很容易,讨他的欢喜却难。不用正当的方式去讨他的欢喜,他不会欢喜的;等到他使用人的时候,却衡量各人的才德去分配任务。在小人底下工作很难,讨他的欢喜却容易。用不正当的方式去讨他的欢喜,他会欢喜的;等到他使用人的时候,便会百般挑剔,求全责备。“
子曰:“君子泰而不骄,小人骄而不泰。”
孔子说:”君子安详舒泰,却不骄傲凌人;小人骄傲凌人,却不安详舒泰。“
子曰:“刚毅、木讷,近仁。”
孔子说:”刚强、果决、朴质而言语不轻易出口,有这四种品德的人近于仁德。“
子路问曰:“何如斯可谓之士矣?”子曰:“切切偲偲,怡怡如也,可谓士矣。朋友切切偲偲,兄弟怡怡。”
子路问道:”怎么样才可以叫做’士‘了呢?“孔子道:”互相批评,和睦共处,可以叫做’士‘了。朋友之间,互相批评;兄弟之间,和睦共处。“
子曰:“善人教民七年,亦可以即戎矣。”
孔子说:”善人教导人民达七年之久,也能够叫他们作战了。“
子曰:“以不教民战,是谓弃之。”
孔子道:”用未经受过训练的人民去作战,这等于糟踏生命。“
宪问篇第十四
共44章
共44章
宪问耻。子曰:“邦有道,榖;邦无道,榖,耻也。”
“克、伐、怨、欲不行焉,可以为仁矣?”子曰:“可以为难矣,仁则吾不知也。”
“克、伐、怨、欲不行焉,可以为仁矣?”子曰:“可以为难矣,仁则吾不知也。”
原宪问如何叫耻辱。孔子道:“国家政治清明,做官领薪俸;国家政治黑暗,做官领薪俸,这就是耻辱。”
原宪又道:“好胜、自夸、怨恨和贪心四种毛病都不曾表现过,这可以说是仁人了吗。”孔子道:“可以说是难能可贵的了,若说是仁人,那我不能同意。”
原宪又道:“好胜、自夸、怨恨和贪心四种毛病都不曾表现过,这可以说是仁人了吗。”孔子道:“可以说是难能可贵的了,若说是仁人,那我不能同意。”
子曰:“士而怀居,不足以为士矣。”
孔子说:“读书人而留恋安逸,便不配做读书人了。”
子曰:“邦有道,危言危行;邦无道,危行言孙。”
孔子说:“政治清明,言语正直,行为正直;政治黑暗,行为正直,言语谦顺。”
子曰:“有德者必有言,有言者不必有德;仁者必有勇,勇者不必有仁。”
孔子说:“有道德的人一定有名言,但有名言的人不一定有道德。仁人一定勇敢,但勇敢的人不一定仁。”
南宫适问于孔子曰:"羿善射,奡荡舟,俱不得其死然。禹稷躬稼而有天下。"夫子不答。
南宫适出,子曰:“君子哉若人!尚德哉若人!”
南宫适出,子曰:“君子哉若人!尚德哉若人!”
南宫适向孔子问道:“羿擅长射箭,奡擅长水战,都没有得到好死。禹和稷自己下地种田,却得到了天下。怎样解释这些历史?”孔子没有答复。
南宫适退了出来。孔子道:“这个人,好一个君子!这个人,多么尊尚道德!”
南宫适退了出来。孔子道:“这个人,好一个君子!这个人,多么尊尚道德!”
子曰:“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,未有小人而仁者也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之中不仁的人有的罢,小人之中却不会有仁人。”
子曰:“爱之,能勿劳乎?忠焉,能勿诲乎?”
孔子说:“爱他,能不叫他劳苦吗?忠于他,能够不教诲他吗?”
子曰:“为命:裨谌草创之,世叔讨论之,行人子羽修饰之,东里子产润色之。”
孔子说:“郑国外交辞令的创制,裨谌拟稿,世叔提意见,外交官子羽修改,子产作文词上的加工。”
或问子产。子曰:“惠人也。”
问子西。曰:“彼哉!彼哉!”
问管仲。曰:“人也。夺伯氏骈邑三百,饭疏食,没齿无怨言。”
问子西。曰:“彼哉!彼哉!”
问管仲。曰:“人也。夺伯氏骈邑三百,饭疏食,没齿无怨言。”
有人向孔子问子产是怎样的人物。孔子道:“是宽厚慈惠的人。”
又问到子西。孔子道:“他呀,他呀!”
又问到管仲。孔子道:“他是人才。剥夺了伯氏骈邑三百户的采地,使伯氏只能吃粗粮,到死没有怨恨的话。”
又问到子西。孔子道:“他呀,他呀!”
又问到管仲。孔子道:“他是人才。剥夺了伯氏骈邑三百户的采地,使伯氏只能吃粗粮,到死没有怨恨的话。”
子曰:“贫而无怨难,富而无骄易。”
孔子说:“贫穷却没有怨恨,很难;富贵却不骄傲,倒容易做到。”
子曰:“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,不可以为滕、薛大夫。”
孔子说:“孟公绰,若是叫他做晋国诸卿赵氏、魏氏的家臣,那是力有余裕的;却没有才能来做滕、薛这样小国的大夫。”
子路问成人。子曰:“若臧武仲之知,公绰之不欲,卞庄子之勇,冉求之艺,文之以礼乐,亦可以为成人矣。”曰:“今之成人者何必然?见利思义,见危授命,久要不忘平生之言,亦可以为成人矣。”
子路问怎样才是全人。孔子道:“智慧像臧武仲,清心寡欲像孟公绰,勇敢像卞庄子,多才多艺像冉求,再用礼乐来成就他的文采,也可以说是全人了。”等了一会,又道:“现在的全人哪里一定要这样?看见利益便能想起该得不该得,遇到危险便肯付出生命,经过长久的穷困日子都不忘记平日的诺言,也可以说是全人了?”
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:“信乎,夫子不言,不笑,不取乎?”
公明贾对曰:“以告者过也。夫子时然后言,人不厌其言;乐然后笑,人不厌其笑;义然后取,人不厌其取。”
子曰:“其然,岂其然乎?”
公明贾对曰:“以告者过也。夫子时然后言,人不厌其言;乐然后笑,人不厌其笑;义然后取,人不厌其取。”
子曰:“其然,岂其然乎?”
孔子向公明贾问到公叔文子,说:“他老人家不言语,不笑,不取,是真的吗。”
公明贾答道:“这是传话的人说错了。他老人家到应说话的时候才说话,别人不厌恶他的话;高兴了才笑,别人不厌恶他的笑;应该取才取,别人不厌恶他的取。”
孔子道:“如此的吗?难道真是如此的吗?”
公明贾答道:“这是传话的人说错了。他老人家到应说话的时候才说话,别人不厌恶他的话;高兴了才笑,别人不厌恶他的笑;应该取才取,别人不厌恶他的取。”
孔子道:“如此的吗?难道真是如此的吗?”
子曰:“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,虽曰不要君,吾不信也。”
孔子说:“臧武仲逃到齐国之前,凭借着他的采邑防城请求立其子弟嗣为鲁国卿大夫,纵然有人说他不是要挟,我是不相信的。”
子曰:“晋文公谲而不正,齐桓公正而不谲。“
孔子说:“晋文公诡诈好耍手段,作风不正派;齐桓公作风正派,不用诡诈,不耍手段。”
子路曰:”桓公杀公子纠,召忽死之,管仲不死。“曰:”未仁乎?“子曰:”桓公九合诸侯,不以兵车,管仲之力也。如其仁!如其仁!“
子路道:“齐桓公杀了他哥哥公子纠,公子纠的师傅召忽因此自杀,但是他的另一师傅管仲却活着。”接着又道:“管仲该不是有仁德的吧?”孔子道:“齐桓公多次地主持诸侯间的盟会,停止了战争,都是管仲的力量。这就是管仲的仁德,这就是管仲的仁德。”
子贡曰:”管仲非仁者与?桓公杀公子纠,不能死,又相之。“子曰:"管仲相桓公,霸诸侯,一匡天下,民到于今受其赐。微管仲,吾其被发左衽矣。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,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。"
子贡道:“管仲不是仁人罢?桓公杀掉了公子纠,他不但不以身殉难,还去辅相他。”孔子道:“管仲辅相桓公,称霸诸侯,使天下一切得到匡正,人民到今天还受到他的好处。假若没有管仲,我们都会披散着头发,衣襟向左边开,沦为落后民族了。他难道要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守着小节小信,在山沟中自杀,还没有人知道的吗?”
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与文子同升诸公。子闻之曰:”可以为‘文’矣。“
公叔文子的家臣大夫僎,由于文子的推荐,和文子一道做了国家的大臣。孔子知道这事,便道:“这便可以谥为‘文’了。”
子言卫灵公之无道也,康子曰:”夫如是,奚而不丧?“孔子曰:” 仲叔圉治宾客,祝鮀治宗庙,王孙贾治军旅。夫如是,奚其丧?”
孔子讲到卫灵公的昏乱,康子道:“既然这样,为什么不败亡?”孔子道:“他有仲叔圉接待宾客,祝鮀管理祭祀,王孙贾统率军队,像这样,怎么会败亡?”
子曰:“其言之不怍,则为之也难。”
孔子说:“那个人大言不惭,他实行就不容易。”
陈成子弑简公。孔子沐浴而朝,告于哀公曰:“陈恒弑其君,请讨之。”公曰:“告夫三子!”
孔子曰:“以吾从大夫之后,不敢不告也。君曰‘告夫三子’者!”
之三子告,不可。孔子曰:“以吾从大夫之后,不敢不告也。”
孔子曰:“以吾从大夫之后,不敢不告也。君曰‘告夫三子’者!”
之三子告,不可。孔子曰:“以吾从大夫之后,不敢不告也。”
陈恒杀了齐简公。孔子斋戒沐浴而后朝见鲁哀公,报告道:“陈恒杀了他的君主,请你出兵讨伐他。”哀公道:“你向季孙、叔孙、孟孙三人去报告吧!”
孔子退了出来,道:“因为我曾忝为大夫,不敢不来报告,但是君上却对我说,‘给那三人报告吧!’”
孔子又去报告三位大臣,不肯出兵。孔子道:“因为我曾忝为大夫,不敢不报告。”
孔子退了出来,道:“因为我曾忝为大夫,不敢不来报告,但是君上却对我说,‘给那三人报告吧!’”
孔子又去报告三位大臣,不肯出兵。孔子道:“因为我曾忝为大夫,不敢不报告。”
子路问事君。子曰:“勿欺也,而犯之。”
子路问怎样服侍人君。孔子道:“不要阳奉阴违地欺骗他,却可以当面触犯他。”
子曰:“君子上达,小人下达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通达于仁义,小人通达于财利。”
子曰:“古之学者为己,今之学者为人。”
孔子说:“古代学者的目的在修养自己的学问道德,现代学者的目的却在装饰自己,给别人看。”
蘧伯玉使人于孔子。孔子与之坐而问焉,曰:“夫子何为?”对曰:“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。”
使者出,子曰:“使乎,使乎!”
使者出,子曰:“使乎,使乎!”
蘧伯玉派一位使者访问孔子。孔子给他座位,而后问道:“他老人家干些什么?”使者答道:“他老人家想减少过错却还没能做到。”
使者辞了出来。孔子道:“好一位使者!好一位使者!
使者辞了出来。孔子道:“好一位使者!好一位使者!
子曰:“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。”
曾子曰:“君子思不出其位。”
曾子曰:“君子思不出其位。”
孔子说:“不居于那个职位,便不考虑它的政务。”
曾子说:“君子所思虑的不超出自己的工作岗位。”
曾子说:“君子所思虑的不超出自己的工作岗位。”
子曰:“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。”
孔子说:“说得多,做得少,君子以为耻。”
子曰:“君子道者三,我无能焉:仁者不忧,知者不惑,勇者不惧。”子贡曰:“夫子自道也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所行的三件事,我一件也没能做到:仁德的人不忧愁,智慧的人不迷惑,勇敢的人不惧怕。”子贡道:“这正是他老人家对自己的叙述哩。”
子贡方人。子曰:“赐也贤乎哉?夫我则不暇。”
子贡讥评别人。孔子对他道:“你就够好了吗?我却没有这闲工夫。”
子曰:“不患人之不己知,患其不能也。”
孔子说:“不着急别人不知道我,只着急自己没有能力。”
子曰:“不逆诈,不亿不信,抑亦先觉者,是贤乎!”
孔子说:“不预先怀疑别人的欺诈,也不无根据地猜测别人的不老实,却能及早发觉,这样的人是一位贤者罢!”
微生亩谓孔子曰:“丘何为是栖栖者与?无乃为佞乎?”孔子曰:“非敢为佞也,疾固也。”
微生亩对孔子道:“你为什么这样忙忙碌碌的呢?不是要逞你的口才吗?”孔子道:“我不是敢逞口才,而是讨厌那种顽固不通的人。”
子曰:“骥不称其力,称其德也。”
孔子说:“称千里马叫做骥,并不是赞美它的气力,而是赞美它的品质。”
或曰:“以德报怨,何如?”子曰:“何以报德?以直报怨,以德报德。”
有人对孔子道:“拿恩惠来回答怨恨,怎么样?”孔子道:“拿什么来酬答恩惠呢?拿公平正直来回答怨恨,拿恩惠来酬答恩惠。”
子曰:“莫我知也夫!”子贡曰:“何为其莫知子也?”子曰:“不怨天,不尤人,下学而上达。知我者其天乎?”
孔子叹道:“没有人知道我呀!”子贡道:“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您呢?”孔子道:“不怨恨天,不责备人,学习一些平常的知识,却透彻了解很高的道理。知道我的,只是天罢!”
公伯寮愬子路于季孙。子服景伯以告,曰:“夫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,吾力犹能肆诸市朝。”
子曰:“道之将行也与,命也;道之将废也与,命也。公伯寮其如命何?”
子曰:“道之将行也与,命也;道之将废也与,命也。公伯寮其如命何?”
公伯寮向季孙毁谤子路。子服景伯告诉孔子,并且说:“他老人家已经被公伯寮所迷惑了,可是我的力量还能把他的尸首在街头示众。”
孔子道:“我的主张将实现吗,听之于命运;我的主张将永不实现吗,也听之于命运。公伯寮能把我的命运怎样呢?”
孔子道:“我的主张将实现吗,听之于命运;我的主张将永不实现吗,也听之于命运。公伯寮能把我的命运怎样呢?”
子曰:“贤者辟世,其次辟地,其次辟色,其次辟言。”
子曰:“作者七人矣。”
子曰:“作者七人矣。”
孔子说:“有些贤者逃避恶浊社会而隐居,次一等的择地而处,再次一等的避免不好的脸色,再次一等的回避恶言。”
孔子又说:“像这样的人已经有七位了。”
孔子又说:“像这样的人已经有七位了。”
子路宿于石门。晨门曰:“奚自?”子路曰:“自孔氏。”曰:“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?”
子路在石门住了一宵,第二天清早进城,司门者道:“从哪儿来?”子路道:“从孔家来。”司门者道:“就是那位知道做不到却定要去做的人吗?”
子击磬于卫,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,曰:“有心哉!击磬乎!”既而曰:“鄙哉!硁硁乎!莫己知也,斯己而已矣。深则厉,浅则揭。”
子曰:“果哉!末之难矣。”
子曰:“果哉!末之难矣。”
孔子在卫国,一天正敲着磬,有一个挑着草筐子的汉子恰在门前走过,便说道:“这个敲磬是有深意的呀!”等一会又说道:“磬声硁硁的,可鄙呀!它好像在说,没有人知道我呀!没有人知道自己,这就罢休好了。水深,索性连衣裳走过去;水浅,无妨撩起衣裳走过去。”
孔子道:“好坚决!没有办法说服他了。”
孔子道:“好坚决!没有办法说服他了。”
子张曰:“《书》云:‘高宗谅阴,三年不言。’何谓也?”子曰:“何必高宗?古之人皆然。君薨,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三年。”
子张道:“《尚书》说:‘殷高宗守孝,住在凶庐,三年不言语。’这是什么意思?”孔子道:“不仅仅高宗,古人都是这样:国君死了,继承的君王三年不问政治,各部门的官员听命于宰相。”
子曰:“上好礼,则民易使也。”
孔子说:“在上位的人若遇事依礼而行,就容易使百姓听从指挥。”
子路问君子。子曰:“修己以敬。”
曰:“如斯而已乎?”曰:“修己以安人。”
曰:“如斯而已乎?”曰:“修己以安百姓。修己以安百姓,尧舜其犹病诸!”
曰:“如斯而已乎?”曰:“修己以安人。”
曰:“如斯而已乎?”曰:“修己以安百姓。修己以安百姓,尧舜其犹病诸!”
子路问怎样才能算是一个君子。孔子道:“修养自己来严肃认真地对待工作。”
子路道:“这样就够了吗?”孔子道:“修养自己来使上层人物安乐。”
子路道:“这样就够了吗?”孔子道:“修养自己来使所有老百姓安乐。修养自己来使所有老百姓安乐,尧舜大概还没有完全做到哩!”
子路道:“这样就够了吗?”孔子道:“修养自己来使上层人物安乐。”
子路道:“这样就够了吗?”孔子道:“修养自己来使所有老百姓安乐。修养自己来使所有老百姓安乐,尧舜大概还没有完全做到哩!”
原壤夷俟。子曰:“幼而不孙弟,长而无述焉,老而不死,是为贼。”以杖叩其胫。
原壤两腿像八字一样张开坐在地上,等着孔子。孔子骂道:“你幼小时候不懂礼节,长大了毫无贡献,老了还白吃粮食,真是个害人精。”说完,用拐杖敲了敲他的小腿。
阙党童子将命。或问之曰:“益者与?”子曰:“吾见其居于位也,见其与先生并行也。非求益者也,欲速成者也。”
阙党的一个童子来向孔子传达信息。有人问孔子道:“这小孩是肯求上进的人吗?”孔子道:“我看见他大模大样地坐在位上,又看见他同长辈并肩而行。这不是个肯求上进的人,只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。”
卫灵公篇第十五
共42章
共42章
卫灵公问陈于孔子。孔子对曰:“俎豆之事,则尝闻之矣;军旅之事,未之学也。”明日遂行。
卫灵公向孔子问军队陈列之法。孔子答道:“礼仪的事情,我曾经听到过;军队的事情,从来没学习过。”第二天便离开卫国。
在陈绝粮,从者病,莫能兴。子路愠见曰:“君子亦有穷乎?”子曰:“君子固穷,小人穷斯滥矣。”
孔子在陈国断绝了粮食,跟随的人都饿病了,爬不起床来。子路很不高兴地来见孔子,说道:“君子也有穷得毫无办法的时候吗?”孔子道:“君子虽然穷,还是坚持着;小人一穷便无所不为了。”
子曰:“赐也!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?”对曰:“然,非与?”曰:“非也。予一以贯之。”
孔子道:“赐!你以为我是多多地学习又能够记得住的吗?”子贡答道:“对呀,难道不是这样吗?”孔子道:“不是的,我有一个基本观念来贯串它。”
子曰:“由!知德者鲜矣。”
孔子对子路道:“由!懂得‘德’的人可少啦。”
子曰:“无为而治者,其舜也与?夫何为哉?恭己正南面而已矣。”
孔子说:“自己从容安静而使天下太平的人大概只有舜吧?他干了什么呢?庄严端正地坐朝廷罢了。”
子张问行。子曰:“言忠信,行笃敬,虽蛮貊之邦,行矣。言不忠信,行不笃敬,虽州里行乎哉?立则见其参于前也,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,夫然后行。”子张书诸绅。
子张问如何才能使自己到处行得通。孔子道:“言语忠诚老实,行为忠厚严肃,纵到了别的部族国家,也行得通。言语欺诈无信,行为刻薄轻浮,就是在本乡本土,能行得通吗?站立的时候,就仿佛看见‘忠诚老实忠厚严肃’几个字在我们面前;在车厢里,也仿佛看见它刻在前面的横木上;时时刻刻记着它,这才能使自己到处行得通。”子张把这些话写在大带上。
子曰:“直哉史鱼!邦有道,如矢;邦无道,如矢。君子哉蘧伯玉!邦有道,则仕;邦无道,则可卷而怀之。”
孔子说:“好一个刚直不屈的史鱼!政治清明也像箭一样直,政治黑暗也像箭一样直。好一个君子蘧伯玉!政治清明就出来做官,政治黑暗就可以把自己的本领收藏起来。”
子曰:“可与言而不与之言,失人;不可与言而与之言,失言。知者不失人,亦不失言。”
孔子说:“可以同他谈,却不同他谈,这是错过人才;不可以同他谈,却同他谈,这是浪费言语。聪明人既不错过人才,也不浪费言语。”
子曰:“志士仁人,无求生以害仁,有杀身以成仁。”
孔子说:“志士仁人,不贪生怕死因而损害仁德,只勇于牺牲来成全仁德。”
子贡问为仁。子曰: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居是邦也,事其大夫之贤者,友其士之仁者。”
子贡问怎样去培养仁德。孔子道:“工人要搞好他的工作,一定先要搞好他的工具。我们住在一个国家,就要敬奉那些大官中的贤人,结交那些士人中的仁人。”
颜渊问为邦。子曰:“行夏之时,乘殷之辂,服周之冕,乐则《韶》舞。放郑声,远佞人。郑声淫,佞人殆。”
颜渊问怎样去治理国家。孔子道:“用夏朝的历法,坐殷朝的车子,戴周朝的礼帽,音乐就用《韶》和《武》。舍弃郑国的乐曲,斥退小人。郑国的乐曲靡曼淫秽,小人危险。”
子曰:“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。”
孔子说:“一个人没有长远的考虑,一定会有眼前的忧患。”
子曰:“已矣乎!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。”
孔子说:“完了吧!我从没见过像喜欢美貌一般地喜欢美德的人哩。”
子曰:“臧文仲其窃位者与!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。”
孔子说:“臧文仲大概是个做官不管事的人,他明知柳下惠贤良,却不给他官位。”
子曰:“躬自厚而薄责于人,则远怨矣。”
孔子说:“重责备自己,而轻责备别人,怨恨自然不会来了。”
子曰:“不曰‘如之何如之何’者,吾末如之何也已矣。”
孔子说:“一个人不想想‘怎么办,怎么办’的,对这种人,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。”
子曰:“群居终日,言不及义,好行小慧,难矣哉!”
孔子说:“同大家整天在一块,不说一句有道理的话,只喜欢卖弄小聪明,这种人真难教导!”
子曰;"君子义以为质,礼以行之,孙以出之,信以成之。君子哉!"
孔子说:“君子对于事业,以合宜为原则,依礼节实行它,用谦逊的言语说出它,用诚实的态度完成它。真是位君子呀!”
子曰:“君子病无能焉,不病人之不己知也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只惭愧自己没有能力,不怨恨别人不知道自己。”
子曰:“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。”
孔子说:“到死而名声不被人家称述,君子引以为恨。”
子曰:“君子求诸己,小人求诸人。“
孔子说:“君子要求自己,小人要求别人。”
子曰:”君子矜而不争,群而不党。“
孔子说:“君子庄矜而不争执,合群而不闹宗派。”
子曰:”君子不以言举人,不以人废言。“
孔子说:“君子不因为人家一句话说得好便提拔他,不因为他是坏人而鄙弃他的好话。”
子贡问曰:”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?“子曰:”其恕乎!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“
子贡问道:“有没有一句可以终身奉行的话呢?”孔子道:“大概是‘恕’吧!自己所不想要的任何事物,就不要加给别人。”
子曰:”吾之于人也,谁毁谁誉?如有所誉者,其有所试矣。斯民也,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。“
孔子说:“我对于别人,诋毁了谁?称赞了谁?假若我有所称赞,必然是曾经考验过他的。夏、商、周三代的人都如此,所以三代能直道而行。”
子曰:”吾犹及史之阙文也。有马者借人乘之,今亡矣夫。“
孔子说:“我能够看到史书存疑的地方。有马的人自己不会训练,先给别人使用,这种精神,今天也没有了吧!”
子曰:”巧言乱德。小不忍,则乱大谋。“
孔子说:“花言巧语足以败坏道德。小事情不忍耐,便会败坏大事情。”
子曰:”众恶之,必察焉;众好之,必察焉。“
孔子说:“大家厌恶他,一定要去考察;大家喜爱他,也一定要去考察。”
子曰:”人能弘道,非道弘人。“
孔子说:“人能够把道廓大,不是用道来廓大人。”
子曰:”过而不改,是谓过矣。“
孔子说:“有错误而不改正,那不错误便真叫做错误了。”
子曰:”吾尝终日不食,终夜不寝,以思,无益,不如学也。“
孔子说:“我曾经整天不吃,整晚不睡,去想,没有益处,不如去学习。”
子曰:”君子谋道不谋食。耕也,馁在其中矣;学也,禄在其中矣。君子忧道不忧贫。“
孔子说:“君子用心力于学术,不用心力于衣食。耕田,也常常饿着肚皮;学习,常常得到俸禄。君子只着急得不到道,不着急得不到财。”
子曰:”知及之,仁不能守之,虽得之,必失之。知及之,仁能守之,不庄以涖之,则民不敬。知及之,仁能守之,庄以涖之,动之不以礼,未善也。“
孔子说:“聪明才智足以得到它,仁德不能保持它;就是得到,一定会丧失。聪明才智足以得到它,仁德能保持它。不用严肃态度来治理百姓,百姓也不会认真地生活和工作。聪明才智足以得到它,仁德能保持它,能用严肃的态度来治理百姓,假若不合理合法地动员百姓,是不够好的。”
子曰:”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,小人不可大受而可小知也。“
孔子道:“君子不可以用小事情考验他,却可以接受重大任务;小人不可以接受重大任务,却可以用小事情考验他。”
子曰:”民之于仁也,甚于水火。水火,吾见蹈而死者矣,未见蹈仁而死者也。“
孔子说:“百姓需要仁德,更急于需要水火。往水火里去,我看见因而死了的,却从没有看见践履仁德因而死了的。”
子曰:”当仁,不让于师。“
孔子说:“面临着仁德,就是老师,也不同他谦让。”
子曰:”君子贞而不谅。“
孔子说:“君子讲大信,却不讲小信。”
子曰:”事君,敬其事而后其食。“
孔子说:“对待君上,认真工作,把拿俸禄的事放在后面。”
子曰:”有教无类。“
孔子说:“人人我都教育,没有贫富、地域等等区别。”
子曰:”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“
孔子说:“主张不同,不互相商议。”
子曰:”辞达而已矣。“
孔子说:“言辞,足以达意便罢了。”
师冕见,及阶,子曰:”阶也。“及席,子曰:”席也。“皆坐。子告之曰:”某在斯,某在斯。“
师冕出,子张问曰:”与师言之道与?“子曰:”然,固相师之道也。“
师冕出,子张问曰:”与师言之道与?“子曰:”然,固相师之道也。“
师冕来见孔子,走到阶沿,孔子道:“这是阶沿啦。”走到坐席旁,孔子道:“这是坐席啦。”都坐定了,孔子告诉他说:“某人在这里,某人在这里。”
师冕辞了出来。子张问道:“这是同瞎子讲话的方式吗?”孔子道:“对的;这本来是帮助瞎子的方式。”
师冕辞了出来。子张问道:“这是同瞎子讲话的方式吗?”孔子道:“对的;这本来是帮助瞎子的方式。”
季氏篇第十六
共14章
共14章
季氏将伐颛臾。冉有、季路见于孔子曰:“季氏将有事于颛臾。”
孔子曰:“求!无乃尔是过与?夫颛臾,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,且在邦域之中矣,是社稷之臣也,何以伐为?”
冉有曰:“夫子欲之,吾二臣者皆不欲也。”
孔子曰:“求!周任有言曰:‘陈力就列,不能者止。’威而不持,颠而不扶,则将焉用彼相矣?且尔言过矣,虎兕出于柙,龟玉毁于椟中,是谁之过与?”
冉有曰:“今夫颛臾,固而近于费。今不取,后世必为子孙忧。”
孔子曰:“求!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。丘也闻有国有家者,不患寡而患不均,不患贫而患不安。盖均无贫,和无寡,安无倾。夫如是,故远人不服,则修文德以来之。既来之,则安之。今由与求也,相夫子,远人不服,而不能来也;邦分崩离析,而不能守也;而谋动干戈于邦内。吾恐季孙之忧,不在颛臾,而在萧墙之内也。”
孔子曰:“求!无乃尔是过与?夫颛臾,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,且在邦域之中矣,是社稷之臣也,何以伐为?”
冉有曰:“夫子欲之,吾二臣者皆不欲也。”
孔子曰:“求!周任有言曰:‘陈力就列,不能者止。’威而不持,颠而不扶,则将焉用彼相矣?且尔言过矣,虎兕出于柙,龟玉毁于椟中,是谁之过与?”
冉有曰:“今夫颛臾,固而近于费。今不取,后世必为子孙忧。”
孔子曰:“求!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。丘也闻有国有家者,不患寡而患不均,不患贫而患不安。盖均无贫,和无寡,安无倾。夫如是,故远人不服,则修文德以来之。既来之,则安之。今由与求也,相夫子,远人不服,而不能来也;邦分崩离析,而不能守也;而谋动干戈于邦内。吾恐季孙之忧,不在颛臾,而在萧墙之内也。”
季氏准备攻打颛臾。冉有、子路两人谒见孔子,说道:“季氏准备对颛臾使用兵力。”
孔子道:“冉求!这难道不应该责备你吗?颛臾,上代的君王曾经授权他主持东蒙山的祭祀,而且它的国境早在我们最初被封时的疆土之中,这正是和鲁国共安危存亡的藩属,为什么要去攻打它呢?”
冉有道:“季孙要这么干,我们两人本来都是不同意的。”
孔子道:“冉求!周任有句话说:‘能够贡献自己的力量,这再任职;如果不行,就该辞职。’譬如瞎子遇到危险,不去扶持;将要摔倒了,不去搀扶,那又何必用助手呢?你的话是错了。老虎犀牛从槛里逃了出来,龟壳美玉在匣子里毁坏了,这是谁的责任呢?”
冉有道:“颛臾,城墙既然坚牢,而且离季孙的采邑费地很近。现今不把它占领,日子久了,一定会给子孙留下祸害。”
孔子道:“冉求!君子就讨厌那种态度,不说自己贪心无厌,却一定另找借口。我听说过:无论是诸侯或者大夫,不必着急财富不多,只需着急财富不均;不必着急人民太少,只需着急境内不安。若是财富平均,便无所谓贫穷;境内和平团结,便不会觉得人少;境内平安,便不会倾危。做到这样,远方的人还不归服,便再修仁义礼乐的政教来招致他们。他们来了,就得使他们安心。如今仲由和冉求两人辅相季孙,远方之人不归服,却不能招致;国家支离破碎,却不能保全;反而想在国境内使用兵力。我恐怕季孙的忧愁不在颛臾,却在鲁君哩。”
孔子道:“冉求!这难道不应该责备你吗?颛臾,上代的君王曾经授权他主持东蒙山的祭祀,而且它的国境早在我们最初被封时的疆土之中,这正是和鲁国共安危存亡的藩属,为什么要去攻打它呢?”
冉有道:“季孙要这么干,我们两人本来都是不同意的。”
孔子道:“冉求!周任有句话说:‘能够贡献自己的力量,这再任职;如果不行,就该辞职。’譬如瞎子遇到危险,不去扶持;将要摔倒了,不去搀扶,那又何必用助手呢?你的话是错了。老虎犀牛从槛里逃了出来,龟壳美玉在匣子里毁坏了,这是谁的责任呢?”
冉有道:“颛臾,城墙既然坚牢,而且离季孙的采邑费地很近。现今不把它占领,日子久了,一定会给子孙留下祸害。”
孔子道:“冉求!君子就讨厌那种态度,不说自己贪心无厌,却一定另找借口。我听说过:无论是诸侯或者大夫,不必着急财富不多,只需着急财富不均;不必着急人民太少,只需着急境内不安。若是财富平均,便无所谓贫穷;境内和平团结,便不会觉得人少;境内平安,便不会倾危。做到这样,远方的人还不归服,便再修仁义礼乐的政教来招致他们。他们来了,就得使他们安心。如今仲由和冉求两人辅相季孙,远方之人不归服,却不能招致;国家支离破碎,却不能保全;反而想在国境内使用兵力。我恐怕季孙的忧愁不在颛臾,却在鲁君哩。”
孔子曰:“天下有道,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;天下无道,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。自诸侯出,盖十世希不失矣;自大夫出,五世希不失矣;陪臣执国命,三世希不失矣。天下有道,则政不在大夫。天下有道,则庶人不议。”
孔子说:“天下太平,制礼作乐以及出兵都决定于天子;天下昏乱,制礼作乐以及出兵便决定于诸侯。决定于诸侯,大概传到十代,很少还能继续的;决定于大夫,传到五代,很少还能继续的;若是大夫的家臣把持国家政权,传到三代很少还能继续的。天下太平,国家的最高政治权利就不会掌握在大夫之手。天下太平,老百姓就不会议论纷纷。”
孔子曰:“禄之去公室五世矣,政逮于大夫四世矣,故夫三桓之子孙微矣。”
孔子说:“国家政权离开了鲁君,从鲁君来说,已经五代了;政权到了大夫之手,从季氏来说,已经四代了,所以桓公的三房子孙现在也衰微了。”
孔子曰:“益者三友,损者三友。友直,友谅,友多闻,益矣。友便辟,友善柔,友便佞,损矣。”
孔子说:“有益的朋友三种,有害的朋友三种。同正直的人交友,同信实的人交友,同见闻广博的人交友,便有益了。同谄媚奉承的人交友,同方面恭维背面毁谤的人交友,同夸夸其谈的人交友,便有害了。”
孔子曰:“益者三乐,损者三乐。乐节礼乐,乐道人之善,乐多贤友,益矣。乐骄乐,乐佚游,乐晏乐,损矣。”
孔子说:“有益的快乐三种,有害得快乐三种。以得到礼乐的调节为快乐,以宣扬别人的好处为快乐,以交了不少有益的朋友为快乐,便有益了。以骄傲为快乐,以游荡忘返为快乐,以饮食荒淫为快乐,便有害了。”
孔子曰:“侍于君子有三愆: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,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,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。”
孔子说:“陪着君子说话容易犯三种过失:没轮到他说话,却先说,叫做急躁;该说话了,却不说,叫做隐瞒;不看看君子的脸色便贸然开口,叫做瞎眼睛。”
孔子曰:“君子有三戒:少之时,血气未定,戒之在色;及其壮也,血气方刚,戒之在斗;及其老也,血气既衰,戒之在得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有三件事情应该警惕戒备:年轻的时候,血气未定,便要警戒,莫迷恋女色;等到壮大了,血气正旺盛,便要警戒,莫好胜喜斗;等到年老了,血气已经衰弱,便要警戒,莫贪求无厌。”
孔子曰:“君子有三畏:畏天命,畏大人,畏圣人之言。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,狎大人,侮圣人之言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害怕的有三件事:怕天命,怕王公大人,怕圣人的言语。小人不懂得天命,因而不怕它;轻视王公大人,轻侮圣人的言语。”
孔子曰:“生而知之者,上也;学而知之者,次也;困而学之,又其次也;困而不学,民斯为下矣。”
孔子说:“生来就知道的是上等,学习然后知道的是次一等;实践中遇见困难,再去学它,又是再次一等;遇见困难而不学,老百姓就是这种最下等的了。”
孔子曰:“君子有九思:视思明,听思聪,色思温,貌思恭,言思忠,事思敬,疑思问,忿思难,见得思义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有九种考虑:看的时候,考虑看明白了没有;听的时候,考虑听清楚了没有;脸上的颜色,考虑温和么;容貌态度,考虑庄矜么;说的言语,考虑忠诚老实么;对待工作,考虑严肃认真么;遇到疑问,考虑怎样向人家请教;将发怒了,考虑有什么后患;看见可得的,考虑我是否应该得。”
孔子曰:“见善如不及,见不善如探汤。吾见其人矣,吾闻其语矣。隐居以求其志,行义以达其道。吾闻其语矣,未见其人也。”
孔子说:“看见善良,努力追求,好像赶不上似的;遇见邪恶,使劲避开,好像将伸手到沸水里。我看见这样的人,也听过这样的话。避世隐居求保全他的意志,依义而行来贯彻他的主张。我听过这样的话,却没有见过这样的人。”
齐景公有马千驷,死之日,民无德而称焉。伯夷、叔齐饿于首阳之下,民到于今称之。其斯之谓与?
齐景公有马四千匹,死了以后,谁都不觉得他有什么好行为可以称述。伯夷、叔齐两人饿死在首阳山下,大家到现在还称颂他。那就是这个意思吧!
陈亢问于伯鱼曰:“子亦有异闻乎?”
对曰:“未也。尝独立,鲤趋而过庭。曰:’学《诗》乎?‘对曰:’未也。‘’不学《诗》,无以言。‘鲤退而学《诗》。他日又独立,鲤趋而过庭。曰:’学礼乎?‘对曰:’未也。‘’不学礼,无以立。‘鲤退而学礼。闻斯二者。”
陈亢退而喜曰:”问一得三。闻《诗》,闻礼,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。“
对曰:“未也。尝独立,鲤趋而过庭。曰:’学《诗》乎?‘对曰:’未也。‘’不学《诗》,无以言。‘鲤退而学《诗》。他日又独立,鲤趋而过庭。曰:’学礼乎?‘对曰:’未也。‘’不学礼,无以立。‘鲤退而学礼。闻斯二者。”
陈亢退而喜曰:”问一得三。闻《诗》,闻礼,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。“
陈亢向孔子的儿子伯鱼问道:“您在老师那儿,也得着与众不同的传授吗?”
答道:“没有。他曾经一个人站在庭中,我恭敬地走过。他问我道:‘学诗没有?’我道:‘没有。’他便道:‘不学诗就不会说话。’我退回便学诗。过了几天,他又一个人站在庭中,我又恭敬地走过。他问道:‘学礼没有?’我答:‘没有。’他道:‘不学礼,便没有立足社会的依据。’我退回便学礼。只听到这两件。”
陈亢回去非常高兴地道:“我问一件事,知道了三件事。知道诗,知道礼,又知道君子对他儿子的态度。”
答道:“没有。他曾经一个人站在庭中,我恭敬地走过。他问我道:‘学诗没有?’我道:‘没有。’他便道:‘不学诗就不会说话。’我退回便学诗。过了几天,他又一个人站在庭中,我又恭敬地走过。他问道:‘学礼没有?’我答:‘没有。’他道:‘不学礼,便没有立足社会的依据。’我退回便学礼。只听到这两件。”
陈亢回去非常高兴地道:“我问一件事,知道了三件事。知道诗,知道礼,又知道君子对他儿子的态度。”
邦君之妻,君称之曰夫人,夫人自称曰小童,邦人称之曰君夫人;称诸异邦曰寡小君,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。
国君的妻子,国君称她为夫人,她自称为小童;国内的人称她为君夫人,但对外国人便称她为寡小君;外国人称她也为君夫人。
阳货篇第十七
共26章
共26章
阳货欲见孔子,孔子不见,归孔子豚。
孔子时其亡也,而往拜之。
遇诸涂。
谓孔子曰:”来,予与而言。“曰:”怀其宝而迷其邦,可谓仁乎?“曰:”不可。“”好从事而亟失时,可谓知乎?“曰:”不可。“”日月逝矣,岁不我与。“
孔子曰:”诺,吾将仕矣。“
孔子时其亡也,而往拜之。
遇诸涂。
谓孔子曰:”来,予与而言。“曰:”怀其宝而迷其邦,可谓仁乎?“曰:”不可。“”好从事而亟失时,可谓知乎?“曰:”不可。“”日月逝矣,岁不我与。“
孔子曰:”诺,吾将仕矣。“
阳货想要孔子来拜会他,孔子不去,他便送孔子一个蒸熟了的小猪,使孔子到他家来道谢。
孔子探听他不在家的时候,去拜谢。
两人在路上碰着了。
他叫着孔子道:“来!我同你说话。”孔子走了过去。他又道:“自己有一身的本领,却听任着国家的事情糊里糊涂,可以叫做仁爱吗?”孔子没吭声。他便自己接口道:“不可以。—一个人喜欢做官,却屡屡错过机会,可以叫做聪明吗?”孔子仍然没吭声。他又自己接口道:“不可以。—时光一去,就不再回来了呀。”
孔子这才说道:“好吧;我打算做官。”
孔子探听他不在家的时候,去拜谢。
两人在路上碰着了。
他叫着孔子道:“来!我同你说话。”孔子走了过去。他又道:“自己有一身的本领,却听任着国家的事情糊里糊涂,可以叫做仁爱吗?”孔子没吭声。他便自己接口道:“不可以。—一个人喜欢做官,却屡屡错过机会,可以叫做聪明吗?”孔子仍然没吭声。他又自己接口道:“不可以。—时光一去,就不再回来了呀。”
孔子这才说道:“好吧;我打算做官。”
子曰:”性相近也,习相远也。“
孔子说:“人性情本相近,因为习染不同,便相距悬远。”
子曰:”唯上知与下愚不移。“
孔子说:“只有上等的智者和下等的愚人是改变不了的。”
子之武城,闻弦哥之声。夫子莞尔而笑,曰:”割鸡焉用牛刀?“
子游对曰:”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:’君子学道则爱人,小人学道则易使也。‘“
子曰:”二三子!偃之言是也。前言戏之耳。“
子游对曰:”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:’君子学道则爱人,小人学道则易使也。‘“
子曰:”二三子!偃之言是也。前言戏之耳。“
孔子到了子游作县长的武城,听到了弹琴瑟唱诗歌的声音。孔子微微笑着,说道:“宰鸡,何必用宰牛的刀?治理这个小地方,用得着教育吗?”
子游答道:“以前我听老师说过,做官的学习了,就会有仁爱之心;老百姓学习了,就容易听指挥,听使唤。教育总是有用的。”
孔子变向学生们道:“二三子!言偃的这话是正确的。我刚才那句话不过同他开玩笑罢了。”
子游答道:“以前我听老师说过,做官的学习了,就会有仁爱之心;老百姓学习了,就容易听指挥,听使唤。教育总是有用的。”
孔子变向学生们道:“二三子!言偃的这话是正确的。我刚才那句话不过同他开玩笑罢了。”
公山弗扰以费畔,召,子欲往。
子路不说,曰:”末之也已,何必公山氏之之也?“
子曰:”夫召我者,而岂徒哉?如有用我者,吾其为东周乎?“
子路不说,曰:”末之也已,何必公山氏之之也?“
子曰:”夫召我者,而岂徒哉?如有用我者,吾其为东周乎?“
公山弗扰盘踞在费邑图谋造反,叫孔子去,孔子准备去。
子路很不高兴,说道:“没有地方去便算了,为什么一定要去公山氏那里呢?”
孔子道:“那个叫我去的人,难道是白白召我吗?假若有人用我,我将使周文王、武王之道在东方复兴。”
子路很不高兴,说道:“没有地方去便算了,为什么一定要去公山氏那里呢?”
孔子道:“那个叫我去的人,难道是白白召我吗?假若有人用我,我将使周文王、武王之道在东方复兴。”
子张问仁于孔子。孔子曰:”能行五者于天下,为仁矣。“
请问之。曰:”恭、宽、信、敏、惠。恭则不侮,宽则得众,信则人任焉,敏则有功,惠则足以使人。“
请问之。曰:”恭、宽、信、敏、惠。恭则不侮,宽则得众,信则人任焉,敏则有功,惠则足以使人。“
子张向孔子问仁。孔子道:“能够处处实行五种品德,便是仁人了。”
子张道:“请问哪五种。”孔子道:“庄重,宽厚,诚实,勤敏,慈惠。庄重就不致遭受侮辱,宽厚就会得到大众的拥护,诚实就会得到别人的任用,勤敏就会工作效率高、贡献大,慈惠就能够使唤人。”
子张道:“请问哪五种。”孔子道:“庄重,宽厚,诚实,勤敏,慈惠。庄重就不致遭受侮辱,宽厚就会得到大众的拥护,诚实就会得到别人的任用,勤敏就会工作效率高、贡献大,慈惠就能够使唤人。”
佛肸召,子欲往。
子路曰:”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:‘亲于其身为不善者,君子不入也。’佛肸以中牟畔,子之往也,如之何?“
子曰:”然,有是言也。不曰坚乎,磨而不磷;不曰白乎,涅而不缁。吾岂匏瓜也哉?焉能系而不食?“
子路曰:”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:‘亲于其身为不善者,君子不入也。’佛肸以中牟畔,子之往也,如之何?“
子曰:”然,有是言也。不曰坚乎,磨而不磷;不曰白乎,涅而不缁。吾岂匏瓜也哉?焉能系而不食?“
佛肸叫孔子,孔子打算去。
子路道:“从前我听老师说过:‘亲自做坏事的人那里,君子不去的。’如今佛肸盘踞中牟谋反,您却要去,怎么说得过去呢?”
孔子道:“对,我有过这话。但是,你不知道吗?最坚固的东西,磨也磨不薄;最白的东西,染也染不黑。我难道是匏瓜吗?哪里能够只是被悬挂着而不给人吃食呢?”
子路道:“从前我听老师说过:‘亲自做坏事的人那里,君子不去的。’如今佛肸盘踞中牟谋反,您却要去,怎么说得过去呢?”
孔子道:“对,我有过这话。但是,你不知道吗?最坚固的东西,磨也磨不薄;最白的东西,染也染不黑。我难道是匏瓜吗?哪里能够只是被悬挂着而不给人吃食呢?”
子曰:“由也,女闻六言六蔽矣乎?”对曰:“未也。”
“居!吾语女。好仁不好学,其蔽也愚;好知不好学,其蔽也荡;好信不好学,其蔽也贼;好直不好学,其蔽也绞;好勇不好学,其蔽也乱;好刚不好学,其蔽也狂。”
“居!吾语女。好仁不好学,其蔽也愚;好知不好学,其蔽也荡;好信不好学,其蔽也贼;好直不好学,其蔽也绞;好勇不好学,其蔽也乱;好刚不好学,其蔽也狂。”
孔子说:“仲由!你听过有六种品德便会有六种弊病吗?”子路答道:“没有。”
孔子道:“坐下!我告诉你。爱仁德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容易被人愚弄;爱耍聪明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放荡而无基础;爱诚实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容易被人利用,反而害了自己;爱直率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说话尖刻,刺痛人心;爱勇敢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捣乱闯祸;爱刚强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胆大妄为。”
孔子道:“坐下!我告诉你。爱仁德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容易被人愚弄;爱耍聪明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放荡而无基础;爱诚实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容易被人利用,反而害了自己;爱直率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说话尖刻,刺痛人心;爱勇敢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捣乱闯祸;爱刚强,却不爱学问,那种弊病就是胆大妄为。”
子曰:“小子何莫学夫《诗》?《诗》,可以兴,可以观,可以群,可以怨。迩之事父,远之事君;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。”
孔子说:“学生们为什么没有人研究诗?读诗,可以培养联想力,可以提高观察力,可以锻炼合群性,可以学得讽刺方法。近呢,可以运用其中道理来侍奉父母;远呢,可以用来服侍君上;而且多多认识鸟兽草木的名称。”
子谓伯鱼曰:“女为《周南》《召南》矣乎?人而不为《周南》《召南》,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?”
孔子对伯鱼说道:“你研究过《周南》和《召南》了吗?人假若不研究《周南》和《召南》,那会像面正对着墙壁而站着罢!”
子曰:“礼云礼云,玉帛云乎哉?乐云乐云,钟鼓云乎哉?”
孔子说:“礼呀礼呀,仅是指玉帛等等礼物而说的吗?乐呀乐呀,仅是指钟鼓等等乐器而说的吗?”
子曰:“色厉而内荏,譬诸小人,其犹穿窬之盗也与?”
孔子说:“颜色严厉,内心怯弱,若用坏人作比喻,怕像个挖洞跳墙的小偷罢!”
子曰:“乡原,德之贼也。”
孔子说:“没有真是非的好好先生是足以败坏道德的小人。”
子曰:“道听而涂说,德之弃也。”
孔子说:“听到道路传言就四处传播,这是应该革除的作风。”
子曰:“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?其未得之也,患得之。既得之,患失之。苟患失之,无所不至矣。”
孔子说:“鄙夫,难道能同他共事吗?当他没有得到职位的时候,生怕得不着;已经得着了,又怕失去。假若生怕失去,会无所不用其极了。”
子曰:“古者民有三疾,今也或是之亡也。古之狂也肆,今之狂也荡;古之矜也廉,今之矜也忿戾;古之愚也直,今之愚也诈而已矣。”
孔子说:“古代的人民还有三种可贵的毛病,现在呢,或许都没有了。古代的狂人肆意直言,现在的狂人便放荡无羁了;古代自己矜持的人还有些不能触犯的地方,现在自己矜持的人却只是一味老羞成怒,无理取闹罢了;古代的愚人还直率,现在的愚人却只是欺诈耍手段罢了。”
子曰:“巧言令色,鲜矣仁。”
孔子说:“花言巧语,伪善的面貌,这种人,‘仁德’是不会多的。”
子曰:“恶紫之夺朱也,恶郑声之乱雅乐也,恶利口之覆邦家者。”
孔子说:“紫色夺去了大红色的光彩和地位,可憎恶;郑国的乐曲破坏了典雅的乐曲,可憎恶;强嘴利舌颠覆国家,可憎恶。”
子曰:“予欲无言。”子贡曰:“子如不言,则小子何述焉?”子曰:“天何言哉?四时行焉,百物生焉,天何言哉?”
孔子说:“我想不说话了。”子贡道:“您假若不说话,那我们传述什么呢?”孔子道:“天说了什么呢?四季照样运行,百物照样生长,天说了什么呢?”
孺悲欲见孔子,孔子辞以疾。将命者出户,取瑟而歌,使之闻之。
孺悲来,要会晤孔子,孔子托言有病,拒绝接待。传命的人刚出房门,孔子便把瑟拿下来弹,并且唱着歌,故意使孺悲听到。
宰我问:“三年之丧,期已久矣。君子三年不为礼,礼必坏;三年不为乐,乐必崩。旧谷既没,新谷既升,钻燧改火,期可已矣。”
子曰:“食夫稻,衣夫锦,于女安乎?”
曰:“安。”
“女安,则为之!夫君子之居丧,食旨不甘,闻乐不乐,居处不安,故不为也。今女安,则为之!”
宰我出。子曰:“予之不仁也!子生三年,然后免于父母之怀,夫三年之丧,天下之通丧也。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?”
子曰:“食夫稻,衣夫锦,于女安乎?”
曰:“安。”
“女安,则为之!夫君子之居丧,食旨不甘,闻乐不乐,居处不安,故不为也。今女安,则为之!”
宰我出。子曰:“予之不仁也!子生三年,然后免于父母之怀,夫三年之丧,天下之通丧也。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?”
宰我问道:“父母死了,守孝三年,为期也太久了。君子有三年不去习礼仪,礼仪一定会废弃掉;三年不去奏音乐,音乐一定会失传。陈谷既已吃完了,新谷又已登场;打火用的燧木又经过了一个轮回,一年也就可以了。”
孔子道:“父母死了,不到三年,你便吃那个白米饭,穿那个花缎衣,你心里安不安呢?”
宰我道:“安。”
孔子便抢着道:“你安,你就去干吧!君子的守孝,吃美味不晓得甜,听音乐不觉得快乐,住在家里不以为舒适,才不这样干。如今你既然觉得心安,便去干好了。”
宰我退了出来。孔子道:“宰予真不仁呀!儿女生下地来,三年以后才能完全脱离父母的怀抱。替父母守孝三年,天下都是如此的。宰予难道就没有从他父母那里得着三年怀抱的爱护吗?”
孔子道:“父母死了,不到三年,你便吃那个白米饭,穿那个花缎衣,你心里安不安呢?”
宰我道:“安。”
孔子便抢着道:“你安,你就去干吧!君子的守孝,吃美味不晓得甜,听音乐不觉得快乐,住在家里不以为舒适,才不这样干。如今你既然觉得心安,便去干好了。”
宰我退了出来。孔子道:“宰予真不仁呀!儿女生下地来,三年以后才能完全脱离父母的怀抱。替父母守孝三年,天下都是如此的。宰予难道就没有从他父母那里得着三年怀抱的爱护吗?”
子曰:“饱食终日,无所用心,难矣哉!不有博弈者乎?为之,犹贤乎已。”
孔子说:“整天吃饱了饭,什么事也不做,不行的呀!不是有掷采下弈的游戏吗?干干也比闲着好。”
子路曰:“君子尚勇乎?”子曰:“君子义以为上。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,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。”
子路问道:“君子尊贵勇敢不?”孔子道:“君子认为义是最可尊贵的,君子只有勇,没有义,就会捣乱造反;小人只有勇,没有义,就会做土匪强盗。”
子贡曰:“君子亦有恶乎?”子曰:“有恶:恶称人之恶者,恶居下流而讪上者,恶勇而无礼者,恶果敢而窒者。”
曰:“赐也亦有恶乎?”“恶徼以为知者,恶不孙以为勇者,恶讦以为直者。”
曰:“赐也亦有恶乎?”“恶徼以为知者,恶不孙以为勇者,恶讦以为直者。”
子贡道:“君子也有憎恨的事吗?”孔子道:“有憎恨的事:憎恨一味传播别人的坏处的人,憎恨在下位而毁谤上级的人,憎恨勇敢却不懂礼节的人,憎恨勇于贯彻自己的主张,却顽固不通、执拗到底的人。”
孔子又道:“赐,你也有憎恶的事吗?”子贡随即答道:“我憎恨偷袭别人的成绩却作为自己的聪明的人,憎恨毫不谦虚却自以为勇敢的人,憎恨揭发别人阴私却自以为直率的人。”
孔子又道:“赐,你也有憎恶的事吗?”子贡随即答道:“我憎恨偷袭别人的成绩却作为自己的聪明的人,憎恨毫不谦虚却自以为勇敢的人,憎恨揭发别人阴私却自以为直率的人。”
子曰:“味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近之则不孙,远之则怨。”
孔子道:“只有女子和小人是难得同他们共处的,亲近了,他会无礼;疏远了,他会怨恨。”
子曰:“年四十而见恶焉,其终也已。”
孔子说:“到了四十岁还被厌恶,他这一生也就完了。”
微子篇第十八
共11章
共11章
微子去之,箕子为之奴,比干谏而死。孔子曰:“殷有三仁焉。”
纣王昏乱残暴,微子便离开了他,箕子做了他的奴隶,比干谏劝而被杀。孔子说:“殷商末年有三位仁人。”
柳下惠为士师,三黜。人曰:“子未可以去乎?”曰:“直道而事人,焉往而不三黜?枉道而事人,何必去父母之邦?”
柳下惠做法官,多次地被撤职。有人对他说:“您不可以离开鲁国吗?”他道:“正直地工作,到哪里去不多次被撤职?不正直地工作,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祖国呢?”
齐景公待孔子,曰:“若季氏,则吾不能,以季、孟之间待之。”曰:“吾老矣,不能用也。”孔子行。
齐景公讲到对待孔子的打算时说:“用鲁君对待季氏的模样对待孔子,那我做不到;我要用次于季氏而高于孟氏的待遇来对待他。”不久,又说道:“我老了,没有什么作为了。”孔子离开了齐国。
齐人归女乐,季桓子受之,三日不朝。孔子行。
齐国送了许多歌姬舞女给鲁国,季桓子接受了,三天不问政事,孔子就离职走了。
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:“凤兮!凤兮!何德之衰?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已而,已而!今之从政者殆而!”
孔子下,欲与之言。趋而辟之,不得与之言。
孔子下,欲与之言。趋而辟之,不得与之言。
楚国的狂人接舆一面走过孔子的车子。一面唱着歌,道:“凤凰呀,凤凰呀!为什么这么倒霉?过去的不能再挽回,未来的还可不再着迷。算了吧,算了吧!现在的执政诸公危乎其危!”
孔子下车,想同他谈谈,他却赶快避开,孔子没法同他谈。
孔子下车,想同他谈谈,他却赶快避开,孔子没法同他谈。
长沮、桀溺耦而耕,孔子过之,使子路问津焉。
长沮曰:“夫执舆者为谁?”
子路曰:“为孔丘。”
曰:“是鲁孔丘与?”
曰:“是也。”
曰:“是知津矣。”
问于桀溺。
桀溺曰:“子为谁?”
曰:“为仲由。”
曰:“是鲁孔丘之徒与?”
对曰:“然。”
曰:“滔滔者天下皆是也,而谁以易之?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,岂若从辟世之士哉?”耰而不辍。
子路行以告。夫子怃然曰:“鸟兽不可与同群,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?天下有道,丘不与易也。”
长沮曰:“夫执舆者为谁?”
子路曰:“为孔丘。”
曰:“是鲁孔丘与?”
曰:“是也。”
曰:“是知津矣。”
问于桀溺。
桀溺曰:“子为谁?”
曰:“为仲由。”
曰:“是鲁孔丘之徒与?”
对曰:“然。”
曰:“滔滔者天下皆是也,而谁以易之?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,岂若从辟世之士哉?”耰而不辍。
子路行以告。夫子怃然曰:“鸟兽不可与同群,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?天下有道,丘不与易也。”
长沮、桀溺两人一同耕田,孔子在那儿经过,叫子路去问渡口。
长沮问子路道:“那位架车子的是谁?”
子路道:“是孔丘。”
他又道:“是鲁国的那位孔丘吗?”
子路道:“是的。”
他便道:“他么,早晓得渡口在哪儿了。”
去问桀溺。
桀溺道:“您是谁?”
子路道:“我是仲由。”
桀溺道:“您是鲁国孔丘的门徒吗?”
答道:“对的。”
他便道:“像洪水一样的坏东西到处都是,你们同谁去改革它呢?你与其跟着孔丘那种逃避坏人的人,为什么不跟着我们这些逃避整个社会的人呢?”说完,仍旧不停地做田里工夫。
子路回来报告给孔子。
孔子很失望地道:“我们既然不可以同飞禽走兽合群共处,若不同人群打交道,又同什么去打交道呢?如果天下太平,我就不会同你们一道来从事改革了。”
长沮问子路道:“那位架车子的是谁?”
子路道:“是孔丘。”
他又道:“是鲁国的那位孔丘吗?”
子路道:“是的。”
他便道:“他么,早晓得渡口在哪儿了。”
去问桀溺。
桀溺道:“您是谁?”
子路道:“我是仲由。”
桀溺道:“您是鲁国孔丘的门徒吗?”
答道:“对的。”
他便道:“像洪水一样的坏东西到处都是,你们同谁去改革它呢?你与其跟着孔丘那种逃避坏人的人,为什么不跟着我们这些逃避整个社会的人呢?”说完,仍旧不停地做田里工夫。
子路回来报告给孔子。
孔子很失望地道:“我们既然不可以同飞禽走兽合群共处,若不同人群打交道,又同什么去打交道呢?如果天下太平,我就不会同你们一道来从事改革了。”
子路从而后,遇丈人,以杖荷蓧。
子路问曰:“子见夫子乎?”
丈人曰:“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,孰为夫子?”植其杖而芸。
子路拱而立。止子路宿,杀鸡为黍而食之,见其二子焉。
明日,子路行以告。
子曰:“隐者也。”使子路反见之。至则行矣。子路曰:“不仕无义。长幼之节,不可废也;君臣之义,如之何其废之?欲洁其身,而乱大伦。君子之仕也,行其义也。道之不行,已知之矣。”
子路问曰:“子见夫子乎?”
丈人曰:“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,孰为夫子?”植其杖而芸。
子路拱而立。止子路宿,杀鸡为黍而食之,见其二子焉。
明日,子路行以告。
子曰:“隐者也。”使子路反见之。至则行矣。子路曰:“不仕无义。长幼之节,不可废也;君臣之义,如之何其废之?欲洁其身,而乱大伦。君子之仕也,行其义也。道之不行,已知之矣。”
子路跟随着孔子,却远落在后面,碰到一个老头,用拐杖挑着除草用的工具。
子路问道:“您看见我的老师吗?”
老头道:“你这人,四肢不劳动,五谷不认识,谁晓得你的老师是什么人?”说完,便扶着拐杖去锄草。
子路拱着手恭敬地站着。
他便留子路到他家住宿,杀鸡、做饭给子路吃,又叫他两个儿子出来相见。
第二天,子路赶上了孔子,报告了这件事。
孔子道:“这是位隐士。”叫子路回去再看看他。子路到了那里,他却走开了。
子路便道:“不做官是不对的。长幼间的关系,是不可能废弃的;君臣间的关系,怎么能不管呢?你原想不玷污自身,却不知道这样隐居便是忽视了君臣间的必要关系。君子出来做官,只是尽应尽之责。至于我们的政治主张行不通,早就知道了。”
子路问道:“您看见我的老师吗?”
老头道:“你这人,四肢不劳动,五谷不认识,谁晓得你的老师是什么人?”说完,便扶着拐杖去锄草。
子路拱着手恭敬地站着。
他便留子路到他家住宿,杀鸡、做饭给子路吃,又叫他两个儿子出来相见。
第二天,子路赶上了孔子,报告了这件事。
孔子道:“这是位隐士。”叫子路回去再看看他。子路到了那里,他却走开了。
子路便道:“不做官是不对的。长幼间的关系,是不可能废弃的;君臣间的关系,怎么能不管呢?你原想不玷污自身,却不知道这样隐居便是忽视了君臣间的必要关系。君子出来做官,只是尽应尽之责。至于我们的政治主张行不通,早就知道了。”
逸民:伯夷、叔齐、虞仲、夷逸、朱张、柳下惠、少连。子曰:“不降其志,不辱其身,伯夷、叔齐与!”谓:“柳下惠、少连,降志辱身矣。言中伦,行中虑,其斯而已矣。”谓:“虞仲、夷逸,隐居放言。身中清,废中权。我则异于是,无可无不可。”
古今被遗落的人才有伯夷、叔齐、虞仲、夷逸、朱张、柳下惠、少连。孔子道:“不动摇自己意志,不辱没自己身份,是伯夷、叔齐罢!”又说:“柳下惠、少连降低自己意志,屈辱自己身份了,可是言语合乎法度,行为经过思虑,哪也不过如此罢了。”又说:“虞仲、夷逸逃世隐居,放肆直言,行为廉洁,被废弃也是他的权术。我就和他们这些人不同,没有什么可以,也没有什么不可以。”
大师挚适齐,亚饭干适楚,三饭缭适蔡,四饭缺适秦,鼓方叔入于河,播鼗武入于汉,少师阳、击磬襄入于海。
太师挚逃到了齐国,二饭乐师干逃到了楚国,三饭乐师缭逃到了蔡国,四饭乐师缺逃到了秦国,打鼓的方叔入居黄河之滨,摇小鼓的武入居汉水之涯,少师阳和击磬的襄入居海边。
周公谓鲁公曰:“君子不施其亲,不使大臣怨乎不以。故旧无大故,则不弃也。无求备于一人。”
周公对鲁工说道:“君子不怠慢他的亲族,不让大臣抱怨没被信用。老臣故人没有发生严重过失,就不要抛弃他。不要对某一人求全责备!”
周有八士:伯达、伯适、仲突、仲忽、叔夜、叔夏、季随、季騧。
周朝又八个有教养的人:伯达、伯适、仲突、仲忽、叔夜、叔夏、季随、季騧。
子张篇第十九
共25章
共25章
子张曰:“士见危致命,见得思义,祭思敬,丧思哀,其可已矣。”
子张说:“读书人看见危险便肯豁出性命,看见有所得便考虑是否该得,祭祀时候考虑严肃恭敬,居丧时候考虑悲痛哀伤,那也就可以了。”
子张曰:“执德不弘,信道不笃,焉能为有?焉能为亡?”
子张说:“对于道德,行为不坚强,信仰不忠实,这种人,有他不为多,没他不为少。”
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。子张曰:“子夏云何?”
对曰:“子夏曰:‘可者与之,其不可者拒之。’”
子张曰:“异乎吾所闻:君子尊贤而容众,嘉善而矜不能。我之大贤与,于人何所不容?我之不贤与,人将拒我,如之何其拒人也?”
对曰:“子夏曰:‘可者与之,其不可者拒之。’”
子张曰:“异乎吾所闻:君子尊贤而容众,嘉善而矜不能。我之大贤与,于人何所不容?我之不贤与,人将拒我,如之何其拒人也?”
子夏的学生向子张问怎样去交朋友。子张道:“子夏说了些什么?”
答道:“子夏说,可以交的去交他,不可以交的拒绝他。”
子张道:“我所听到的与此不同:君子尊敬贤人,也接纳普通人;鼓励好人,可怜无能的人。我是非常好的人吗,对什么人不能容纳呢?我是坏人吗,别人会拒绝我,我怎能去拒绝别人呢?”
答道:“子夏说,可以交的去交他,不可以交的拒绝他。”
子张道:“我所听到的与此不同:君子尊敬贤人,也接纳普通人;鼓励好人,可怜无能的人。我是非常好的人吗,对什么人不能容纳呢?我是坏人吗,别人会拒绝我,我怎能去拒绝别人呢?”
子夏曰:“虽小道,必有可观者焉,致远恐泥,是以君子不为也。”
子夏说道:“就是小技艺,一定有可取的地方;恐怕它妨碍远大事业,所以君子不从事于它。”
子夏曰:“日知其所亡,月无忘其所能。可谓好学也已矣。”
子夏说:“每天知道所未知的,每月复习所已能的,可以说是好学了。”
子夏曰:“博学而笃志,切问而近思,仁在其中矣。”
子夏说:“广泛地学习。坚守自己志趣;恳切地发问,多考虑当前的问题,仁德就在这中间了。”
子夏曰:“百工居肆以成其事,君子学以致其道。”
子夏说:“各种工人居住于其制造场所完成他们的工作,君子则用学习获得那个道。”
子夏曰:“小人之过也必文。”
子夏说:“小人对于错误一定加以掩饰。”
子夏曰:“君子有三变:望之俨然,即之也温,听其言也厉。”
子夏说:“君子有三变:远远望着,庄严可畏;向他靠拢,温和可亲;听他的话,严厉不苟。”
子夏曰:“君子信而后劳其民;未信则以为厉己也。信而后谏;未信则以为谤己也。”
子夏说:“君子必须得到信仰以后才去动员百姓;否则,百姓会以为你在折磨他们。必须得到信任以后才去进谏,否则,君上会以为你在毁谤他。”
子夏曰:“大德不逾闲,小德出入可也。”
子夏说:“人的重大节操不能逾越界限,作风上的小节稍稍放松一点是可以的。”
子游曰:“子夏之门人小子,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,抑末也。本之则无,如之何?
子夏闻之,曰:“噫!言游过矣!君子之道,孰先传焉?孰后倦焉?譬诸草木,区以别矣。君子之道,焉可诬也?有始有卒者,其惟圣人乎!”
子夏闻之,曰:“噫!言游过矣!君子之道,孰先传焉?孰后倦焉?譬诸草木,区以别矣。君子之道,焉可诬也?有始有卒者,其惟圣人乎!”
子游道:“子夏的学生,叫他们做做打扫、接待客人、应对进退的工作,那是可以的;不过这只是末节罢了。探讨他们的学术基础却没有,怎样可以呢?”
子夏听了这话,便道:“咳!言游说错了!君子的学术,哪一项先传授呢?哪一项最后讲述呢?学术犹如草木,是要区别为各种各类的。君子的学术,如何可以歪曲?依照一定的次序去传授而有始有终的,大概只有圣人罢!”
子夏听了这话,便道:“咳!言游说错了!君子的学术,哪一项先传授呢?哪一项最后讲述呢?学术犹如草木,是要区别为各种各类的。君子的学术,如何可以歪曲?依照一定的次序去传授而有始有终的,大概只有圣人罢!”
子夏曰:“仕而优则学,学而优则仕。”
子夏说:“做官了,有余力便去学习;学习了,有余力便去做官。”
子游曰:“丧致乎哀而止。”
子游说:“居丧,充分表现了他的悲哀也就够了。”
子游曰:“吾友张也,为难能也,然而未仁。”
子游说:“我的朋友子张是难能可贵的了,然而还不能做到仁。”
曾子曰:“堂堂乎张也,难与并为仁矣。”
曾子说:“子张的为人高得不可攀了,难以携带别人一同进入仁德。”
曾子曰:“吾闻诸夫子:人未有自致者也,必也亲丧乎。”
曾子说:“我听老师说过,平常时候,人不可能来自动地充分发挥感情,如果有,一定在父母死亡的时候罢!”
曾子曰:“吾闻诸夫子:孟庄子之孝也,其他可能也;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,是难能也。”
曾子说:“我听老师说过:孟庄子的孝,别的都容易做到;而留用他父亲的僚属,保持他父亲的政治设施,是难以做到的。”
孟氏使阳肤为士师,问于曾子。曾子曰:“上失其道,民散久矣。如得其情,则哀矜而勿喜!”
孟氏任命阳肤做法官,阳肤向曾子求教。曾子道:“现今在上位的人不依规矩行事,百姓早就离心离德了。你假若能够审出罪犯的真情,便应该同情他,可怜他,切不要自鸣得意!”
子贡曰:“纣之不善,不如是之甚也。是以君子恶居下流,天下之恶皆归焉。”
子贡说:“商纣的坏,不像现在传说的这么厉害。所以君子憎恨居于下流,一居下流,天下的什么坏名声都会集中在他身上了。”
子贡曰:“君子之过也,如日月之食焉:过也,人皆见之;更也,人皆仰之。”
子贡说:“君子的过失好比日蚀月蚀:错误的时候,每个人都看得见;更改的时候,每个人都仰望着。”
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:“仲尼焉学?”子贡曰:“文武之道,未坠于地,在人。贤者识其大者,不贤者识其小者,莫不有文武之道焉。夫子焉不学?而亦何常师之有?”
卫国的公孙朝向子贡问道:“孔仲尼的学问是从哪里学来的?”子贡道:“周文王、武王之道,并没有失传,散在人间。贤能的人便抓住大处,不贤能的人只抓些末节。没有地方没有文王、武王之道。我的老师何处不学,又为什么要有一定的老师,专门的传授呢?“
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:“子贡贤于仲尼。”
子服景伯以告子贡。
子贡曰:“譬之宫墙,赐之墙也及肩,窥见室家之好。夫子之墙数仞,不得其门而入,不见宗庙之美,百官之富。得其门者或寡矣。夫子之云,不亦宜乎!”
子服景伯以告子贡。
子贡曰:“譬之宫墙,赐之墙也及肩,窥见室家之好。夫子之墙数仞,不得其门而入,不见宗庙之美,百官之富。得其门者或寡矣。夫子之云,不亦宜乎!”
叔孙武叔在朝廷中对官员们说:”子贡比他老师仲尼要强些。“
子服景伯便把这话告诉子贡。
子贡道:”拿房屋的围墙作比喻罢:我家的围墙只有肩膀那么高,谁都可以探望到房屋的美好。我老师的围墙却有几丈高,找不到大门走进去,就看不到他那宗庙的雄伟,房舍的多种多样。能够找到大门的人或许不多罢,那么,武叔他老人家的这话,不也是自然的吗?“
子服景伯便把这话告诉子贡。
子贡道:”拿房屋的围墙作比喻罢:我家的围墙只有肩膀那么高,谁都可以探望到房屋的美好。我老师的围墙却有几丈高,找不到大门走进去,就看不到他那宗庙的雄伟,房舍的多种多样。能够找到大门的人或许不多罢,那么,武叔他老人家的这话,不也是自然的吗?“
叔孙武叔毁仲尼。子贡曰:“无以为也!仲尼不可毁也。他人之贤者,丘陵也,犹可逾也;仲尼,日月也,无得而逾焉。人虽欲自绝,其何伤于日月乎?多见其不知量也。”
叔孙武叔毁谤仲尼。子贡道:”不要这样做!仲尼是毁谤不了的。别人的贤能,好比山丘,还可以超越过去;仲尼,简直是太阳和月亮,不可能超越他。人家纵是要自绝于太阳月亮,那对太阳月亮有什么损害呢?只是表示他不自量罢了。“
陈子禽谓子贡曰:“子为恭也,仲尼岂贤于子乎?”
子贡曰:“君子一言以为知,一言以为不知,言不可不慎也。夫子之不可及也,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。夫子之得邦家者,所谓立之斯立,道之斯行,绥之斯来,动之斯和。其生也荣,其死也哀,如之何其可及也?”
子贡曰:“君子一言以为知,一言以为不知,言不可不慎也。夫子之不可及也,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。夫子之得邦家者,所谓立之斯立,道之斯行,绥之斯来,动之斯和。其生也荣,其死也哀,如之何其可及也?”
陈子禽对子贡道:”您对仲尼是客气罢,是谦让罢,难道他真比您还强吗?“
子贡道:”高贵人物由一句话表现他的有知,也由一句话表现他的无知,所以说话不可不谨慎。他老人家的不可以赶得上,犹如青天的不可以用阶梯爬上去。他老人家如果得国而为诸侯,或者得到采邑而为卿大夫,那正如我们所说的,一叫百姓人人能立足于社会,百姓自会人人能立足于社会;一引导百姓,百姓自会前进;一安抚百姓,百姓自会从远方来投靠;一动员百姓,百姓自会同心协力。他老人家,生得光荣,死得可惜,怎么样能够赶得上呢?“
子贡道:”高贵人物由一句话表现他的有知,也由一句话表现他的无知,所以说话不可不谨慎。他老人家的不可以赶得上,犹如青天的不可以用阶梯爬上去。他老人家如果得国而为诸侯,或者得到采邑而为卿大夫,那正如我们所说的,一叫百姓人人能立足于社会,百姓自会人人能立足于社会;一引导百姓,百姓自会前进;一安抚百姓,百姓自会从远方来投靠;一动员百姓,百姓自会同心协力。他老人家,生得光荣,死得可惜,怎么样能够赶得上呢?“
尧曰篇第二十
共3章
共3章
尧曰:“咨!尔舜!天之历数在尔躬,允执其中。四海困穷,天禄永终。”
舜亦以命禹。
曰:“予小子履,敢用玄牡,敢昭告于皇皇后帝:有罪不敢赦。帝臣不蔽,简在帝心。朕躬有罪,无以万方;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。”
周有大赉,善人是富。“虽有周亲,不如仁人。百姓有过,在予一人。”
谨权量,审法度,修废官,四方之政行焉。兴灭国,继绝世,举逸民,天下之民归心焉。
所重:民、食、丧、祭。
宽则得众,信则民任焉,敏则有功,公则说。
舜亦以命禹。
曰:“予小子履,敢用玄牡,敢昭告于皇皇后帝:有罪不敢赦。帝臣不蔽,简在帝心。朕躬有罪,无以万方;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。”
周有大赉,善人是富。“虽有周亲,不如仁人。百姓有过,在予一人。”
谨权量,审法度,修废官,四方之政行焉。兴灭国,继绝世,举逸民,天下之民归心焉。
所重:民、食、丧、祭。
宽则得众,信则民任焉,敏则有功,公则说。
尧让位给舜的时候,说道:”啧啧!你这位舜!上天的大命已经落到你的身上了,诚实地保持着那正确罢!假若天下的百姓都陷于困苦贫穷,上天给你的禄位也会永远地终止了。“
舜让位给禹的时候,也说了这一番话。
汤说:”我履谨用黑色牡牛作牺牲,明明白白地告于光明而伟大的天帝:有罪的人我不敢擅自去赦免他。您的臣仆的善恶我也不隐瞒掩盖,您心里也是早就晓得的。我本人若有罪,就不要牵连天下万方;天下万方若有罪,都归我一个人来承担。“
周朝大封诸侯,使善人都富贵起来。”我虽然有至亲,却不如有仁德之人。百姓如果有罪过,应该由我来担承。“
检验并审定度量衡,修复已废弃的机关工作,全国的政令就都会通行了。恢复被灭亡的国家,承续已断绝的后代,提拔被遗落的人才,天下的百姓就都会心悦诚服了。
所重视的:人民、粮食、丧礼、祭祀。
宽厚就会得到群众的拥护,勤敏就会有功绩,公平就会使百姓高兴。
舜让位给禹的时候,也说了这一番话。
汤说:”我履谨用黑色牡牛作牺牲,明明白白地告于光明而伟大的天帝:有罪的人我不敢擅自去赦免他。您的臣仆的善恶我也不隐瞒掩盖,您心里也是早就晓得的。我本人若有罪,就不要牵连天下万方;天下万方若有罪,都归我一个人来承担。“
周朝大封诸侯,使善人都富贵起来。”我虽然有至亲,却不如有仁德之人。百姓如果有罪过,应该由我来担承。“
检验并审定度量衡,修复已废弃的机关工作,全国的政令就都会通行了。恢复被灭亡的国家,承续已断绝的后代,提拔被遗落的人才,天下的百姓就都会心悦诚服了。
所重视的:人民、粮食、丧礼、祭祀。
宽厚就会得到群众的拥护,勤敏就会有功绩,公平就会使百姓高兴。
子张问于孔子曰:“何如斯可以从政矣?”
子曰:“尊五美,屏四恶,斯可以从政矣。”
子张曰:“何谓五美?”
子曰:“君子惠而不费,劳而不怨,欲而不贪,泰而不骄,威而不猛。”
子张曰:“何谓惠而不费?”
子曰:“因民之所利而利之,斯不亦惠而不费乎?择可劳而劳之,又谁怨?欲仁而得仁,又焉贪?君子无众寡,无小大,无敢慢,斯不亦泰而不骄乎?君子正其衣冠,尊其瞻视,俨然人望而畏之,斯不亦威而不猛乎?”
子张曰:“何谓四恶?”
子曰:“不教而杀谓之虐;不戒视成谓之暴;慢令致期谓之贼;犹之与人也,出纳之吝,谓之有司。”
子曰:“尊五美,屏四恶,斯可以从政矣。”
子张曰:“何谓五美?”
子曰:“君子惠而不费,劳而不怨,欲而不贪,泰而不骄,威而不猛。”
子张曰:“何谓惠而不费?”
子曰:“因民之所利而利之,斯不亦惠而不费乎?择可劳而劳之,又谁怨?欲仁而得仁,又焉贪?君子无众寡,无小大,无敢慢,斯不亦泰而不骄乎?君子正其衣冠,尊其瞻视,俨然人望而畏之,斯不亦威而不猛乎?”
子张曰:“何谓四恶?”
子曰:“不教而杀谓之虐;不戒视成谓之暴;慢令致期谓之贼;犹之与人也,出纳之吝,谓之有司。”
子张向孔子问道:”怎样就可以治理政事呢?“
孔子道:”尊贵五种美德,排除四种恶政,这就可以治理政事了。“
子张道:”五种美德是些什么?“
孔子道:”君子给人民以好处,而自己却无所耗费;劳动百姓,百姓却不怨恨;自己欲仁欲义,却不能叫做贪;安泰矜持却不骄傲;威严却不凶猛。“
子张道:”给人民以好处,自己却无所耗费,这应该怎么办呢?“
孔子道:”就着人民能得利益之处因而使他们有利,这也不是给人民以好处而自己却无所耗费吗?选择可以劳动得时间、情况和人民再去劳动他们,又有谁来怨恨呢?自己需要仁德便得到了仁德,又贪求什么呢?无论人多人少,无论势力大小,君子都不敢怠慢他们,这不也是安太矜持却不骄傲吗?君子衣冠整齐,目不邪视,庄严地使人望而有所畏惧,这不也是威严却不凶猛吗?“
子张道:”四种恶政又是些什么呢?“
孔子道:”不加教育便加杀戮叫做虐;不加申诫便要成绩叫做暴;起先懈怠,突然限期叫做贼;同是给人以财物,出手悭吝,叫做小家子气。“
孔子道:”尊贵五种美德,排除四种恶政,这就可以治理政事了。“
子张道:”五种美德是些什么?“
孔子道:”君子给人民以好处,而自己却无所耗费;劳动百姓,百姓却不怨恨;自己欲仁欲义,却不能叫做贪;安泰矜持却不骄傲;威严却不凶猛。“
子张道:”给人民以好处,自己却无所耗费,这应该怎么办呢?“
孔子道:”就着人民能得利益之处因而使他们有利,这也不是给人民以好处而自己却无所耗费吗?选择可以劳动得时间、情况和人民再去劳动他们,又有谁来怨恨呢?自己需要仁德便得到了仁德,又贪求什么呢?无论人多人少,无论势力大小,君子都不敢怠慢他们,这不也是安太矜持却不骄傲吗?君子衣冠整齐,目不邪视,庄严地使人望而有所畏惧,这不也是威严却不凶猛吗?“
子张道:”四种恶政又是些什么呢?“
孔子道:”不加教育便加杀戮叫做虐;不加申诫便要成绩叫做暴;起先懈怠,突然限期叫做贼;同是给人以财物,出手悭吝,叫做小家子气。“
孔子曰:“不知命,无以为君子也;不知礼,无以立也;不知言,无以知人也。”
孔子说:”不懂得命运,没有可能作为君子;不懂得礼,没有可能立足于社会;不懂得分辨人家的言语,没有可能认识人。“
学而篇第一
共16章
共16章
子曰: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?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?人不知而不愠,不亦君子乎?”
孔子说:“学了,然后按一定的时间去实习它,不也高兴吗?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处来,不也快乐吗?人家不了解我,我却不怨恨,不也是君子吗?”
有子曰:“其为人也孝弟,而好犯上者,鲜矣;不好犯上,而好作乱者,未之有也。君子务本,本立而道生。孝弟也者,其为仁之本与?”
有子说:“他的为人,孝顺爹娘,敬爱兄长,却喜欢触犯上级,这种人是很少的;不喜欢触犯上级,却喜欢造反,这种人从来没有过。君子专心致力于基础工作,基础树立了,’道‘就会产生。孝顺爹娘,敬爱兄长,这就是’仁‘的基础吧!”
子曰:“巧言令色,鲜矣仁!”
孔子说:“花言巧语,伪善的面貌,这种人,’仁德‘是不会多的。”
曾子曰:“吾日三省吾身----为人谋而不忠乎?与朋友交而不信乎?传不习乎?”
曾子说:“我每天多次自己反省:替别人办事是否尽心竭力了呢?同朋友往来是否诚实呢?老师传授我的学业是否复习了呢?”
子曰:“道千乘之国,敬事而信,节用而爱人,使民以时。”
孔子说:“治理具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,就要严肃认真地对待工作,信实无欺,节约费用,爱护官吏,役使老百姓要在农闲的时间。”
子曰:“弟子入则孝,出则悌,谨而信,泛爱众,而亲仁。行有余力,则以学文。”
孔子说:“后生小子,在父母跟前就要孝顺父母;离开自己房子,便敬爱兄长;寡言少语,说则诚实可信,博爱大众,亲近有仁德的人。这样躬行实践之后,有剩余力量,就再去学习文献。”
子夏曰:“贤贤易色;事父母,能竭其力;事君,能致其身;与朋友交,言而有信。虽曰未学,吾必谓之学矣。”
子夏说:“对妻子,重品德,不重容貌;侍奉爹娘,能尽心竭力;服事君上,能豁出生命;同朋友交往,说话诚实守信。这种人,虽说没学习过,我一定说他已经学习过了。”
子曰:“君子不重,则不威;学则不固。主忠信。无友不如己者。过,则勿惮改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,如果不庄重,就没有威严;即使读书,所学的也不会巩固。要以忠和信两种道德为主。不要跟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。有了过错,就不要怕改正。”
曾子曰:“慎终,追远,民德归厚矣。”
曾子说:“谨慎地对待父母的死亡,追念远代祖先,自然会导致老百姓归于忠厚老实了。”
子禽问于子贡曰:“夫子至于是邦也,必闻其政,求之与?抑与之与?”子贡曰:“夫子温、良、恭、俭、让以得之。夫子之求之也,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?”
子禽向子贡问道:“他老人家一到哪个国家,必然听得到那个国家的政事,求来的呢?还是别人自动告诉他的呢?”子贡道:“他老人家是靠温和、善良、严肃、节俭、谦逊来取得的。他老人家获得的方法,和别人获得的方法,不相同吧?”
子曰:“父在,观其志;父没观其行;三年无改于父之道,可谓孝矣。”
孔子说:”当他父亲活着,要观察他的志向;他父亲死了,要考察他的行为;若是他对他父亲的合理部分,长期地不加改变,可以说做到孝了。“
有子曰:"礼之用,和为贵。先王之道,斯为美;小大由之。有所不行,知和而和,不以礼节之,亦不可行也。"
有子说:”礼的作用,以遇事都做得恰当为可贵。过去圣明君王的治理国家,可宝贵的地方就在这里;他们小事大事都做得恰当。但是,如有行不通的地方,便为恰当而求恰当,不用一定的规矩制度来加以节制,也是不可行的。“
有子曰:“信近于义,言可复也。恭近于礼,远耻辱也。因不失其亲,亦可宗也。”
有子说:”所守的约言符合义,说的话就能兑现。态度容貌的庄矜合于礼,就不致遭受侮辱。依靠关系深的人,也就可靠了。“
子曰:“君子食无求饱,居无求安,敏于事而慎于言,就有道而正焉,可谓好学也已。”
孔子说:”君子,吃食不要求饱足,居住不要求舒适,对工作勤劳敏捷,说话却谨慎,到有道的人那里去匡正自己,这样,可以说是好学了。“
子贡曰:“贫而无谄,富而无骄,何如?”子曰:“可也。未若贫而乐,富而好礼者也。”
子贡曰:“《诗》云:’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‘,其斯之谓与?”子曰:“赐也,始可与言《诗》已矣,告诸往而知来者。”
子贡曰:“《诗》云:’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‘,其斯之谓与?”子曰:“赐也,始可与言《诗》已矣,告诸往而知来者。”
子贡说:”贫穷却不巴结奉承,有钱却不骄傲自大,怎么样?“孔子说:”可以了;但是还不如虽贫穷却乐于道,纵有钱却谦虚好礼哩。“
子贡说:”《诗经》上说:‘要像对待骨、角、象牙、玉石一样,先开料,再糙锉,细刻,然后磨光。’那就是这样的意思吧?“孔子道:”赐啊,现在可以同你讨论《诗经》了,告诉你一件,你能有所发挥,举一反三了。“
子贡说:”《诗经》上说:‘要像对待骨、角、象牙、玉石一样,先开料,再糙锉,细刻,然后磨光。’那就是这样的意思吧?“孔子道:”赐啊,现在可以同你讨论《诗经》了,告诉你一件,你能有所发挥,举一反三了。“
子曰:“不患人之不己知,患不知人也。”
孔子说:”别人不了解我,我不急;我急的是自己不了解别人。“
为政篇第二
共24章
共24章
子曰:“为政以德,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。”
孔子说;"用道德来治理国政,自己便会像北极星一般,在一定的位置上,别的星辰都环绕着它。"
子曰:“《诗》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:’思无邪‘。”
孔子说:“《诗经》三百篇,用一句话来概括它,就是‘思想纯正’。”
子曰:“道之以政,齐之以刑,民免而无耻;道之以德,齐之以礼,有耻且格。”
孔子说:“用政法来诱导他们,使用刑罚来整顿他们,人民只是暂时地免于罪过,却没有廉耻之心。如果用道德来诱导他们,使用礼教来整顿他们,人民不但有廉耻之心,而且人心归服。”
子曰:“吾十有五而志于学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,不逾矩。”
孔子说:“我十五岁,有志于学问;三十岁,懂礼仪,说话做事都有把握;四十岁,掌握了各种知识,不致迷惑;五十岁,得知天命;六十岁,一听别人言语,便可以分别真假,判明是非;到了七十岁,便随心所欲,任何念头不越出规矩。”
孟懿子问孝。子曰:“无违。”
樊迟御,子告之曰:“孟孙问孝于我,我对曰‘无违’。”樊迟曰:“何谓也?”子曰:“生,事之以礼;死,葬之以礼,祭之以礼。”
樊迟御,子告之曰:“孟孙问孝于我,我对曰‘无违’。”樊迟曰:“何谓也?”子曰:“生,事之以礼;死,葬之以礼,祭之以礼。”
孟懿子向孔子问孝道。孔子说:“不要违背礼节。”不久,樊迟替孔子赶车子,孔子便告诉他说:“孟孙向我问孝道,我答复说,不要违背礼节。”樊迟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孔子道:“父母活着,依规定的礼节侍奉他们;死了,依规定的礼节埋葬他们,祭祀他们。”
孟武伯问孝。子曰:“父母唯其疾之忧。”
孟武伯向孔子请教孝道。孔子道:“做爹娘的只是为孝子的疾病发愁。”
子游问孝。子曰:“今之孝者,是谓能养。至于犬马,皆能有养;不敬,何以别乎?”
子游问孝道。孔子说:“现在的所谓孝,就是说能够养活爹娘便行了。至于狗马都能够得到饲养;若不存心严肃地孝顺父母,那养活爹娘和饲养狗马怎么去分别呢?”
子夏问孝。子曰:“色难。有事,弟子服其劳;有酒食,先生馔,曾是以为孝乎?”
子夏问孝道。孔子道:“儿子在父母前经常有愉悦的容色,是件难事。有事情,年轻人效劳;有酒有肴,年长的人吃喝,难道这竟可认为是孝吗?”
子曰:“吾与回言终日,不违,如愚。退而省其私,亦足以发,回也不愚。”
孔子说:“我整天和颜回讲学,他从不提反对意见和疑问,像个蠢人。等他退回去自己研究,却也能发挥,可见颜回并不愚蠢。”
子曰:“视其所以,观其所由,察其所安。人焉廋哉?人焉廋哉?”
孔子说:“考察一个人所结交的朋友,观察他为达到一定目的所采用的方式方法;了解他的心情,安于什么,不安于什么。那么,这个人怎样隐藏得住呢?这个人怎样隐藏得住呢?”
子曰:“温故而知新,可以为师矣。”
孔子说:“在温习旧知识时,能有新体会、新发现,就可以做老师了。”
子曰:“君子不器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不像器皿一般,只有一定得用途。”
子贡问君子,子曰:“先行其言而后从之。”
子贡问怎样才能做一个君子。孔子道:“对于你要说的话,先实行了,再说出来,这就够说是一个君子了。”
子曰:“君子周而不比,小人比而不周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是团结,而不是勾结;小人是勾结,而不是团结。”
子曰:“学而不思则罔,思而不学则殆。”
孔子说:“只是读书,却不思考,就会受骗;只是空想,却不读书,就会缺乏信心。”
子曰:“攻乎异端,斯害也已。”
孔子说:“批判那些不正确的议论,祸害就可以消灭了。”
子曰:"由!诲女知之乎?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知也。"
孔子说:“由!教给你对待知或不知的正确态度吧!知道就是知道,不知道就是不知道,这就是聪明智慧。”
子张学干禄。子曰:“多闻阙疑,慎言其余,则寡尤;多见阙殆,慎行其余,则寡悔。言寡尤,行寡悔,禄在其中矣。”
子张向孔子学求官职得俸禄的方法。孔子说:“多听,有怀疑的地方,加以保留;其余足以自信的部分,谨慎地说出,就能减少错误。多看,有怀疑的地方,加以保留;其余足以自信的部分,谨慎地实行,就能减少懊悔。言语的错误少,行动的懊悔少,官职俸禄就在这里面了。”
哀公问曰:“何为则民服?”孔子对曰:“举直错诸枉,则民服;举枉错诸直,则民不服。”
鲁哀公问道:“要做些什么事情才能使百姓服从呢?”孔子答道:“把正直的人提拔出来,放在邪曲的人之上,百姓就服从了;若是把邪曲的人提拔出来,放在正直的人之上,百姓就会不服从。”
季康子问:“使民敬、忠以劝,如之何?”子曰:“临之以庄,则敬;孝慈,则忠;举善而教不能,则劝。”
季康子问道:“要使人民严肃认真,尽心竭力和互相勉励,应该怎么办呢?”孔子说:“你对待人民的事情严肃认真,他们对待你的政令也会严肃认真了;你孝顺父母,慈爱幼小,他们也就会对你尽心竭力了;你提拔好人,教育能力弱的人,他们也就会劝勉了。”
或谓孔子曰:“子奚不为政?”子曰:“《书》云:‘孝乎惟孝,友于兄弟,施于有政。’是亦为政,奚其为为政。”
有人对孔子道:“你为什么不参与政治?”孔子道:“《尚书》上说:’孝啊,只有孝顺父母,友爱兄弟,把这种风气影响到政治上去。‘这也就是参与政治了呀,为什么定要做官才算参与政治呢?”
子曰:“人而无信,不知其可也。大车无𫐐,小车无𫐄,其何以行之哉?”
孔子说:“做为一个人,却不讲信誉,不知那怎么可以。譬如大车子没有安横木的𫐐,小车子没有安横木的𫐄,如何能走呢?”
子张问:“十世可知也?”子曰:“殷因于夏礼,所损益,可知也;周因于殷礼,所损益,可知也。其或继周者,虽百世,可知也。”
子张问:“今后十代的礼仪制度可以预先知道吗?”孔子说:“殷朝沿袭夏朝的礼仪制度,所废除的,所增加的,是可以知道的;周朝沿袭殷朝的礼仪制度,所废除的,所增加的,也是可以知道的。那么,假定有继承周朝而当政的人,就是以后一百代,也是可以预先知道的。”
子曰:“非其鬼而祭之,谄也。见义不为,无勇也。”
孔子说:“不是自己应该祭祀的鬼神,却去祭祀他,这是献媚。眼见应该挺身而出的事情,却袖手旁观,这是怯懦。”
八佾篇第三
共26章
共26章
孔子谓季氏:“八佾舞于庭,是可忍也,孰不可忍也?”
孔子谈到季氏,说:“他用六十四人在庭院中奏乐舞蹈,这都可以狠心做出来,什么事不可以狠心做出来呢?”
三家者以《雍》彻。子曰:“’相维辟公,天子穆穆‘,奚取于三家之堂?”
仲孙、叔孙、季孙三家,当他们祭祀祖先的时候,也用天子的礼,唱着《雍》这篇诗来撤除祭品。孔子说:“《雍》诗上有这样的话’助祭的是诸侯,天子严肃静穆地在那主祭。‘这两句话,用在三家祭祖的大厅上在意义上取它那一点呢?”
子曰:“人而不仁,如礼何?人而不仁,如乐何?”
孔子说:“做了人,却不仁,怎样来对待礼仪制度呢?做了人,却不仁,怎样来对待音乐呢?”
林放问礼之本。子曰:“大哉问!礼,与其奢也?宁俭;丧,与其易也,宁戚。”
林放问礼的本质。孔子说:“你的问题意义重大呀!就一般礼仪说,与其铺张浪费,宁可朴素俭约;就丧礼说,与其仪文周到,宁可过度悲哀。”
子曰:“夷狄之有君,不如诸夏之亡也?”
孔子说:“文化落后国家虽然有个君主,还不如中国没有君主哩。”
季氏旅于泰山。子谓冉有曰:“女弗能救与?”对曰:“不能。”子曰:“呜呼!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?”
季氏要去祭祀泰山。孔子对冉有说道:“你不能阻止吗?”冉有答道:“不能。”孔子道:“哎呀!竟可以说泰山之神还不及林放懂礼,居然接受这不合规矩的祭祀吗?”
子曰:“君子无所争。必也射乎!揖让而升,下而饮。其争也君子。”
孔子说:“君子没有什么可争的事情。如果有所争,一定是比箭吧!但是当射箭的时候,相互作揖然后登堂;射箭完毕,走下堂来,然后作揖喝酒。那一种竞赛是很有礼貌的。”
子夏问曰:“‘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,素以为绚兮’,何谓也?”子曰:“绘事后素。”
曰:“礼后乎?”子曰:“起予者商也!始可与言《诗》已矣。”
曰:“礼后乎?”子曰:“起予者商也!始可与言《诗》已矣。”
子夏问道:“有酒窝的脸笑得美呀,黑白分明的眼流转得媚呀,洁白的底子上画着花卉呀。这几句诗是什么意思?”孔子道:“先有白色底子,然后画花。”子夏道:“那么,是不是礼乐的产生在仁义以后呢?”孔子道:“卜商呀,你真是能启发我的人。现在可以同你讨论《诗经》了。”
子曰:“夏礼,吾能言之,杞不足徵也;殷礼,吾能言之,宋不足徵也。文献不足故也。足,则吾能徵之矣。”
孔子说:“夏代的礼,我能说出来,它的后代杞国不足以作证;殷代的礼,我能说出来,它的后代宋国不足以作证。这是他们的历史文件和贤者不够的缘故。若有足够的文件和贤者,我就可以引来作证了。”
子曰:“禘自既灌而往者,吾不欲观之矣。”
孔子说:“禘祭的礼,从第一次献酒以后,我就不想看了。”
或问禘之说。子曰:“不知也;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,其如示诸斯乎!”指其掌。
有人向孔子请教关于禘祭的理论。孔子说:“我不知道;知道的人对于治理天下,会好像把东西摆在这里一样容易罢!”一面说,一面指着手掌。
祭如在,祭神如神在。子曰:“吾不与祭,如不祭。”
孔子祭祀祖先的时候,便好像祖先真在那里;祭神的时候,便好像神真在那里。孔子又说:“我若是不能亲自参加祭祀,是不请别人代理的。”
王孙贾问曰:“与其媚于奥,宁媚于灶,何谓也?”子曰:“不然。获罪于天,无所祷也。”
王孙贾问道:“与其巴结房屋里西南角的神,宁可巴结灶君司命,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?”孔子道:“不对;若是得罪了上天,祈祷也没用。”
子曰:“周监于二代,郁郁乎文哉!吾从周。”
孔子说:“周朝的礼仪制度是以夏商两代为依据,然后制定的,多么丰富多彩呀!我主张周朝的。”
子入太庙,每事问。或曰:“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?入太庙,每事问。”子闻之,曰:“是礼也。”
孔子到了周公庙,每件事情都发问。有人便说:“谁说叔梁纥的这个儿子懂得礼呢?他到了太庙,每件事情都要向别人请教。”孔子听到了这话,便道:“这正是礼呀。”
子曰:“射不主皮,为力不同科,古之道也。”
孔子说:“比箭,不一定要穿破箭靶子,因为各人的力气大小不一样,这是古时的规矩。”
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。子曰:“赐也!尔爱其羊,我爱其礼。”
子贡要把鲁国每月初一告祭祖庙的那只活羊去而不用。孔子道:“赐呀!你可惜那只羊,我可惜那种礼。”
子曰:“事君尽礼,人以为谄也。”
孔子说:“服事君主,一切依照做臣子的礼节做去,别人却以为他在谄媚哩。”
定公问:“君使臣,臣事君,如之何?”孔子对曰:“君使臣以礼,臣事君以忠。”
鲁定公问:“君主使用臣子,臣子服事君主,各应该怎么样?”孔子答到:“君主应该以礼来使用臣子,臣子应该忠心地服饰君主。”
子曰:“《关雎》,乐而不淫,哀而不伤。”
孔子说:“《关雎》这诗,快乐而不放荡,悲哀而不痛苦。”
哀公问社于宰我。宰我对曰:“夏后氏以松,殷人以柏,周人以栗,曰:使民战栗。”子闻之,曰:“成事不说,遂事不谏,既往不咎。”
鲁哀公向宰我问,作社主用什么木。宰我答到:“夏代用松木,殷代用柏木,周代用栗木,意思是使人民战战栗栗。”孔子听到了这话,责备宰我说:“已经做了的事不便再解释了,已经完成的事不便再挽救了,已经过去的事不便再追究了。”
子曰:“管仲之器小哉!”
或曰:“管仲俭乎?”曰:“管氏有三归,官事不摄,焉得俭?”
“然则管仲知礼乎?”曰:“邦君树塞门,管氏亦树塞门。邦君为两君之好,有反坫,管氏亦有反坫。管氏而知礼,孰不知礼?”
或曰:“管仲俭乎?”曰:“管氏有三归,官事不摄,焉得俭?”
“然则管仲知礼乎?”曰:“邦君树塞门,管氏亦树塞门。邦君为两君之好,有反坫,管氏亦有反坫。管氏而知礼,孰不知礼?”
孔子说:“管仲的器量狭小得很呀!”
有人便问:“他是不是很节俭呢?”孔子道:“他收取了人民的大量的市租,他手下的人员,一人一职,从不兼差,如何能说是节俭呢?”
那人又问:“那么,他懂得礼节么?”孔子又道:“国君宫殿门前,立了一个塞门;管氏也立了一个塞门;国君设宴招待外国的君主,在堂上有放置酒杯的设备,管氏也有这样的设备。假若说他懂得礼节,那谁不懂得礼节呢?”
有人便问:“他是不是很节俭呢?”孔子道:“他收取了人民的大量的市租,他手下的人员,一人一职,从不兼差,如何能说是节俭呢?”
那人又问:“那么,他懂得礼节么?”孔子又道:“国君宫殿门前,立了一个塞门;管氏也立了一个塞门;国君设宴招待外国的君主,在堂上有放置酒杯的设备,管氏也有这样的设备。假若说他懂得礼节,那谁不懂得礼节呢?”
子语鲁大师乐,曰:“乐其可知也:始作,翕如也;从之,纯如也,皦如也,绎如也,以成。”
孔子把演奏音乐的道理告诉鲁国的太师,说道:“音乐,那是可以晓得的:开始演奏,翕翕地热烈;继续下去,纯纯地和谐,皦皦地清晰,绎绎地不绝,这样,然后完成。”
仪封人请见,曰:“君子之至于斯也,吾未尝不得见也。”从者见之。出曰:“二三子何患于丧乎?天下之无道也久矣,天将以夫子为木铎。”
仪这个地方的边防官请求孔子接见他,说道:“所有到了这个地方的有道德学问的人,我从没有不和他见面的。”孔子的随行学生请求孔子接见了他。他辞出以后,对孔子的学生们说:“你们这些人为什么着急没有官位呢?天下黑暗日子也长久了,圣人也该有得意的时候了,上天会要把他老人家做人民的导师哩。”
子谓《韶》:“尽美矣,又尽善也。”谓《武》:“尽美矣,未尽善也。”
孔子论到《韶》说:“美极了,而且好极了。”论到《武》说:“美极了,却还不够好。”
子曰:“居上不宽,为礼不敬,临丧不哀,吾何以观之哉?”
孔子说:“居于统治地位不宽宏大量,行礼的时候不严肃认真,参加丧礼的时候不悲哀,这种样子我怎么看得下去呢?”
里仁篇第四
共26章
共26章
子曰:“里仁为美。择不处仁,焉得知?”
孔子说:“住的地方,要有仁德这才好。选择住处,没有仁德,怎么能是聪明呢?”
子曰:“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,不可以长处乐。仁者安仁,知者利仁。”
孔子说:”不仁的人不可以长久地居于穷困中,也不可以长久地居于安乐中。有仁德的人安于仁,实行仁德便是心安,不实行仁德心便不安;聪明人利用仁,他认识到仁德对他长远而巨大的利益,他便实行仁德。“
子曰:“唯仁者能好人,能恶人。”
孔子说:”只有仁人才能购喜爱某人,厌恶某人。“
子曰:“苟志于仁矣,无恶也。”
孔子说:”假如立定志向实行仁德,总没有坏处。“
子曰:“富与贵,是人之所欲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。贫与贱,是人之所恶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君子去仁,恶乎成名?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,造次必于是,颠沛必于是。”
孔子说:”发大财,做大官,这是人人所盼望的;不用正当的方法去得到它,君子不接受。贫困和下贱,这是人人所厌恶的;不用正当的方法去抛掉它,君子不摆脱。君子抛弃了仁德,怎样去成就他的声名呢?君子没有吃完一餐饭的时间离开仁德,就是在仓猝匆忙的时候一定和仁德同在,就是在颠沛流离的时候一定和仁德同在。“
子曰:“我未见好仁者,恶不仁者。好仁者,无以尚之;恶不仁者,其为仁矣,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。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?我未见力不足者。盖有之矣,我未之见也。”
孔子说:”我不曾见到过爱好仁德的人和厌恶不仁德的人。爱好仁德的人,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了;厌恶不仁德的人,他行仁德,只是不使不仁德的东西加在自己身上。有谁能在某一天使用他的力量于仁德呢?我没见过力量不够的。大概这样人还是有的,我不曾见到罢了。“
子曰:“人之过也,各于其党。观过,斯知仁矣。”
孔子说:”人是各种各样的,人的错误也是各种各样的。什么样的错误就是由什么样的人犯的。仔细考察某人所犯的错误,就可以知道他是什么样式的人了。“
子曰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”
孔子说:”早晨得知真理,要我当晚死去,都可以。“
子曰:“士志于道,而耻恶衣恶食者,未足与议也。”
孔子说:”读书人有志于真理,但又以自己吃粗粮穿破衣为耻辱,这种人,不值得同他商议了。“
子曰:“君子之于天下也,无适也,无莫也,义之与比。”
孔子说:”君子对于天下的事情,没规定要怎样干,也没规定不要怎样干,只要怎样干合理恰当,便怎样干。“
子曰:“君子怀德,小人怀土;君子怀刑,小人怀惠。”
孔子说:"君子怀念道德,小人怀念乡土;君子关心法度,小人关心恩惠。"
子曰:“放于利而行,多怨。”
孔子说:”依据个人利益而行动,会招致很多的怨恨。“
子曰:“能以礼让为国乎?何有?不能以礼让为国,如礼何?”
孔子说:”能够用礼让来治理国家吗?这有什么困难呢?如果不能用礼让来治理国家,又怎样来对待礼仪呢?“
子曰:“不患无位,患所以立。不患莫己知,求为可知也。”
孔子曰:"不发愁没有职位,只发愁没有任职的本领;不怕没有人知道自己,去追求足以使别人知道自己的本领好了。"
子曰:“参乎!吾道一以贯之。”曾子曰:“唯。”
子出,门人问曰:“何谓也?”曾子曰:“夫子之道,忠恕而已矣。”
子出,门人问曰:“何谓也?”曾子曰:“夫子之道,忠恕而已矣。”
孔子说:”参呀!我的学说贯穿着一个基本观念。“曾子说:”是。“
孔子走出去以后,别的学生便问曾子道:”这是什么意思?“曾子道:”他老人家学说,只是忠和恕罢了。“
孔子走出去以后,别的学生便问曾子道:”这是什么意思?“曾子道:”他老人家学说,只是忠和恕罢了。“
子曰: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。”
孔子说:”君子懂得的是义,小人懂得的是利。“
子曰:“见贤思齐焉,见不贤而内自省也。”
孔子说:”看见贤人,便应该想向他看齐;看见不贤的人,便应该自己反省,有没有同他类似的毛病。“
子曰:“事父母几谏,见志不从,又敬不违,劳而不怨。”
孔子说:”侍奉父母,如果他们有不对的地方,得轻微婉转地劝止,看到自己的心意没有被听从,仍然恭敬地不触犯他们,虽然忧愁,但不怨恨。“
子曰:“父母在,不远游,游必有方。”
孔子说:”父母在世,不出远门,如果要出远门,必须有一定的去处。“
子曰:“三年无改于父之道,可谓孝矣。”
孔子说:”他父亲死了,要考察他的行为;若是他对他父亲的合理部分,长期地不加改变,可以说做到孝了。“
子曰:“父母之年,不可不知也。一则以喜,一则以惧。”
孔子说:”父母的年纪不能不时时记在心里:一方面因其高寿而喜欢,另一方面又因其高寿而有所恐惧。“
子曰:“古者言之不出,耻躬之不逮也。”
孔子说:”古时候言语不轻易出口,就是怕自己的行动赶不上。“
子曰:“以约失之者鲜矣。”
孔子说:”因为对自己节制、约束而犯过失的,这种事情总不会多。“
子曰:“君子欲纳于言而敏于行。”
孔子说:”君子言语要谨慎迟钝,工作要勤劳敏捷。“
子曰:“德不孤,必有邻。”
孔子说:”有道德的人不会孤单,一定会有志同道合的人来和他做伙伴。“
子游曰:“事君数,斯辱矣;朋友数,斯疏矣。”
子游说:”对待君主过于烦琐,就会招致侮辱;对待朋友过于烦琐,就会反被疏远。“
公冶长篇第五
共28章
共28章
子谓公冶长:“可妻也。虽在缧绁之中,非其罪也。”以其子妻之。
孔子说公冶长,”可以把女儿嫁给他。他虽然曾被关在监狱之中,但不是他的罪过。“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。
子谓南容:“邦有道,不废;邦无道,免于刑戮。”以其兄之子妻之。
孔子说南荣,”国家政治清明,总有官做,不被废弃;国家政治黑暗,也不致被刑罚。“于是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。
子谓子贱:“君子哉若人!鲁无君子者,斯焉取斯?”
孔子评论宓子贱,说:”这人是君子呀!假若鲁国没有君子,这种人从哪里取来这种好品德呢?“
子贡问曰:“赐也如何?”子曰:“女,器也。”曰:“何器也?”曰:“瑚琏也。”
子贡问道:”我是一个怎样的人?“孔子道:”你好比是一个器皿。“子贡道:”什么器皿?“孔子道:”宗庙里盛黍稷的瑚琏。“
或曰:“雍也仁而不佞?”子曰:“焉用佞?御人以口给,屡憎于人。不知其仁,焉用佞?”
有人说:”冉雍这个人有仁德,却没有口才。“孔子道:”何必要口才呢?强嘴利舌地同人家辩驳,常常被人讨厌。冉雍未必仁,但为什么要有口才呢?“
子使漆雕开仕。对曰:“吾斯之未能信。”子说。
孔子叫漆雕开去做官。他答道:”我对这个还没有信心。“孔子听了很欢喜。
子曰:“道不行,乘桴浮于海。从我者,其由与?”子路闻之喜。子曰:“由也好勇过我,无所取材。”
孔子道:”主张行不通了,我想坐个木簰到海外去,跟随我的恐怕只有仲由吧!“子路听到这话,高兴得很。孔子说:”仲由这个人太好勇敢了,好勇得精神大大超过了我,这就没有什么可取的呀!“
孟武伯问:“子路仁乎?”子曰:“不知也。”又问。子曰:“由也,千乘之国,可使治其赋也,不知其仁也。”
“求也何如?”子曰:“求也,千室之邑,百乘之家,可使为之宰也,不知其仁也。”
“赤也何如?”子曰:“赤也,束带立于朝,可使与宾客言也,不知其仁也。”
“求也何如?”子曰:“求也,千室之邑,百乘之家,可使为之宰也,不知其仁也。”
“赤也何如?”子曰:“赤也,束带立于朝,可使与宾客言也,不知其仁也。”
孟武伯向孔子问子路有没有仁德。孔子道:”不晓得。“他又问。孔子道:”仲由啦,如果有一千辆兵车得国家,可以叫他负责兵役和军政得工作。至于他有没有仁德,我不晓得。“
孟武伯继续问:”冉求又怎么样呢?“孔子道:”求啦!千户人口的私邑,可以叫他当县长;百辆兵车的大夫封地,可以叫他当总管。至于他有没有仁德,我不晓得。“
”公西赤又怎么样呢?“孔子道:”赤啦!穿着礼服,立于朝廷之中,可以叫他接待外宾,办理交涉。至于他有没有仁德,我不晓得。“
孟武伯继续问:”冉求又怎么样呢?“孔子道:”求啦!千户人口的私邑,可以叫他当县长;百辆兵车的大夫封地,可以叫他当总管。至于他有没有仁德,我不晓得。“
”公西赤又怎么样呢?“孔子道:”赤啦!穿着礼服,立于朝廷之中,可以叫他接待外宾,办理交涉。至于他有没有仁德,我不晓得。“
子谓子贡曰:"女与回也孰愈?"对曰:“赐也何敢望回?回也闻一以知十,赐也闻一以知二。”子曰:“弗如也。吾与女弗如也。”
孔子对子贡道:”你和颜回,哪一个强些?“子贡答道:”我么,怎敢和回相比?他啦,听到一件事,可以推演知道十件事;我咧,听到一件事,只能推知两件事。“孔子道:”赶不上他;我同意你的话,是赶不上他。“
宰予昼寝。子曰:“朽木不可雕也,粪土之墙不可杇也;于予与何诛?”子曰:“始吾于人也,听其言而信其行;今吾于人也,听其言而观其行。于予与改是。”
宰予在白天睡觉。孔子说:”腐烂了的木头雕刻不得,粪土似的墙壁粉刷不得;对于宰予么,不值得责备呀。“又说:”最初,我对人家,听到他的话,便相信他的行为;今天,我对人家,听到他的话,却要考察他的行为。从宰予的事件以后,我改变了态度。“
子曰:“吾未见刚者。”或对曰:“申枨。”子曰:“枨也欲,焉得刚?”
孔子道:”我没见过刚毅不屈的人。“有人答道:”申枨是这样的人。“孔子道:”申枨啦,他欲望太多,哪里能够刚毅不屈?“
子贡曰:“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,吾亦欲无加诸人。”子曰:“赐也,非尔所及也。”
子贡道:”我不想别人欺侮我,我也不想欺侮别人。“孔子说:”赐,这不是你能做到的。“
子贡曰:“夫子之文章,可得而闻也;夫子之言性与天道,不可得而闻也。”
子贡说:”老师关于文献方面的学问,我们听得到;老师关于天性和天道的言论,我们听不到。“
子路有闻,未之能行,唯恐有闻。
子路有所闻,还没有能够去做,只怕又有所闻。
子贡问曰:“孔文子何以谓之’文‘也?”子曰:“敏而好学,不耻下问,是以谓之’文‘也。”
子贡问道:"孔文子凭什么谥他为’文‘?"孔子道:”他聪敏灵活,爱好学问,又谦虚下问,不以为耻,所以用’文‘字做他的谥号。“
子谓子产:“有君子之道四焉:其行己也恭,其事上也敬,其养民也惠,其使民也义。”
孔子评论子产,说:”他有四种行为合于君子之道:他自己的容颜态度庄严恭敬,他对待君上负责认真,他教养人民有恩惠,他役使人民合于道理。“
子曰:“晏平仲善与人交,久而敬之。”
孔子说:”晏平仲善于和别人交朋友,相交越久,别人越发恭敬他。“
子曰:“臧文仲居蔡,山节藻棁,何如其知也!”
孔子说:”臧文仲替一种叫蔡的大乌龟盖了一间屋,有雕刻着像山一样的斗拱和画着藻草的梁上短柱,这个人的聪明怎么这样呢?“
子张问曰:“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,无喜色;三已之,无愠色。旧令尹之政,必以告新令尹。何如?”子曰:“忠矣。”曰:“仁矣乎?”曰:“未知。焉得仁?”
“崔子弑齐君,陈文子有马十乘,弃而违之。至于他邦,则曰:‘犹吾大夫崔子也。’违之。之一邦,则又曰:‘犹吾大夫崔子也。’违之。何如?”子曰:“清矣。”曰:“仁矣乎?”曰:“未知。焉得仁?”
“崔子弑齐君,陈文子有马十乘,弃而违之。至于他邦,则曰:‘犹吾大夫崔子也。’违之。之一邦,则又曰:‘犹吾大夫崔子也。’违之。何如?”子曰:“清矣。”曰:“仁矣乎?”曰:“未知。焉得仁?”
子张问道:“楚国的令尹子文三次做令尹的官,没有高兴的颜色;三次被罢免,没有怨恨的颜色。每次交代,一定把自己的一切政令全部告诉接位的人。这个人怎么样?”孔子道:“可算尽忠于国家了。”子张道:“算不算仁呢?”孔子道:“不晓得---这怎么能算是仁呢?”
子张又问:“崔柕无理地杀掉齐庄公,陈文子有四十匹马,舍弃不要,离开齐国。到了另一个国家,说道:'这里的执政者同我们的崔子差不多。'又离开。又到了一国,又说道:‘这里的执政者同我们的崔子差不多。’于是又离开。这个人怎么样?”孔子道:“清白得很。”子张道:“算不算仁呢?”孔子道:“不晓得;---这怎么能算是仁呢?”
子张又问:“崔柕无理地杀掉齐庄公,陈文子有四十匹马,舍弃不要,离开齐国。到了另一个国家,说道:'这里的执政者同我们的崔子差不多。'又离开。又到了一国,又说道:‘这里的执政者同我们的崔子差不多。’于是又离开。这个人怎么样?”孔子道:“清白得很。”子张道:“算不算仁呢?”孔子道:“不晓得;---这怎么能算是仁呢?”
季文子三思而后行。子闻之,曰:“再,斯可矣。”
季文子每件事考虑多次才行动。孔子听到了,说:“想两次也就可以了。”
子曰:“宁武子,邦有道,则知;邦无道,则愚。其知可及也,其愚不可及也。”
孔子说:“宁武子在国家太平时节,便聪明;在国家昏暗时节,便装傻。他那聪明,别人赶得上;那装傻,别人就赶不上了。”
子在陈,曰:“归与!归与!吾党之小子狂简,斐然成章,不知所以栽之。”
孔子在陈国,说:“回去吧!回去吧!我们那里的学生们志向高大得很,文彩又都斐然可观,我不知道怎样去指导他们。”
子曰:“伯夷、叔齐不念旧恶,怨是用希。”
孔子说:“伯夷、叔齐这两兄弟不记念过去得仇恨,别人对他们得怨恨也就很少。”
子曰:“孰谓微生高直?或乞醯焉,乞诸其邻而与之。”
孔子说:“谁说微生高这个人直爽?有人向他讨点醋,他不说自己没有,却到邻人那里转讨一点给人。”
子曰:“巧言、令色、足恭,左丘明耻之,丘亦耻之。匿怨而友其人,左丘明耻之,丘亦耻之。”
孔子说:“花言巧语,伪善的容貌,十足得恭顺,这种态度,左丘明认为可耻,我也认为可耻。内心藏着怨恨,表面上却同他要好,这种行为,左丘明认为可耻,我也认为可耻。”
颜渊、季路侍。子曰:“盍各言尔志?”
子路曰:“愿车马、衣轻裘,与朋友共,敝之而无憾。”
颜渊曰:“愿无伐善,无施劳。”
子路曰:“愿闻子之志。”
子曰:“老者安之,朋友信之,少者怀之。”
子路曰:“愿车马、衣轻裘,与朋友共,敝之而无憾。”
颜渊曰:“愿无伐善,无施劳。”
子路曰:“愿闻子之志。”
子曰:“老者安之,朋友信之,少者怀之。”
孔子坐着,颜渊、季路两人站在孔子身边。孔子道:“何不各人说说自己的志向?”
子路道:“愿意把我的车马衣服同朋友共同使用坏了也没有什么不满。”
颜渊道:“愿意不夸耀自己的好处,不表白自己的功劳。”
子路向孔子道:“希望听到您的志向。”
孔子道:“我的志向是,老者使他安逸,朋友使他信任我,年轻人使他怀念我。”
子路道:“愿意把我的车马衣服同朋友共同使用坏了也没有什么不满。”
颜渊道:“愿意不夸耀自己的好处,不表白自己的功劳。”
子路向孔子道:“希望听到您的志向。”
孔子道:“我的志向是,老者使他安逸,朋友使他信任我,年轻人使他怀念我。”
子曰:“已矣乎,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。”
孔子说:“算了吧!我没有看见过能够看到自己的错误便自我责备的哩。”
子曰:“十室之邑,必有忠信如丘者焉,不如丘之好学也。”
孔子说:“就是十户人家的地方,一定有像我这样又忠心又信实的人,只是赶不上我的喜欢学问罢了。”
雍也篇第六
共30章
共30章
子曰:“雍也可使南面。”
孔子说:“冉雍这个人,可以让他做一部门或一地方的长官。”
仲弓问子桑伯子。子曰:“可也简。”
仲弓曰:“居敬而行简,以临其民,不亦可乎?居简而行简,无乃大简乎?”子曰:“雍之言然。”
仲弓曰:“居敬而行简,以临其民,不亦可乎?居简而行简,无乃大简乎?”子曰:“雍之言然。”
仲弓问到子桑伯子这个人。孔子道:”他简单得好。“
仲弓道:”若存心严肃认真,而以简单行之,抓大体,不烦琐,来治理百姓,不也可以吗?若存心简单,又以简单行之,不是太简单了吗?“孔子道:”你这番话正确。“
仲弓道:”若存心严肃认真,而以简单行之,抓大体,不烦琐,来治理百姓,不也可以吗?若存心简单,又以简单行之,不是太简单了吗?“孔子道:”你这番话正确。“
哀公问:“弟子孰为好学?”孔子对曰:“有颜回者好学,不迁怒,不贰过。不幸短命死矣,今也则亡,未闻好学者也。”
鲁哀公问:”你的学生中,哪个好学?“孔子答道:”有一个叫颜回的人好学,不拿别人出气;也不再犯同样的过失。不幸短命死了,现在再没有这样的人了,再也没听过好学的人了。“
子华使于齐,冉子为其母请粟。子曰:“与之釜。”
请益。曰:“与之庾。”
冉子与之粟五秉。
子曰:“赤之适齐也,乘肥马,衣轻裘。吾闻之也,君子周急不继富。”
请益。曰:“与之庾。”
冉子与之粟五秉。
子曰:“赤之适齐也,乘肥马,衣轻裘。吾闻之也,君子周急不继富。”
公西华被派到齐国去作使者,冉有替他母亲向孔子请求小米。孔子道:”给他六斗四升。“
冉有请求增加。孔子道:”再给他二斗四升。“
冉有却给了他八十石。
孔子道:”公西赤到齐国去,坐着由肥马架的车辆,穿着又轻又暖的皮袍。我听说过:君子只是雪中送炭,不去锦上添花。“
冉有请求增加。孔子道:”再给他二斗四升。“
冉有却给了他八十石。
孔子道:”公西赤到齐国去,坐着由肥马架的车辆,穿着又轻又暖的皮袍。我听说过:君子只是雪中送炭,不去锦上添花。“
原思为之宰,与之粟九百,辞。子曰:“毋!以与尔邻里乡党乎!”
原思任孔子家的总管,孔子给他小米九百,他不肯受。孔子道:”别辞!有多的,给你地方上的穷人吧!“
子谓仲弓,曰:“犁牛之子骍且角,虽欲勿用,山川其舍诸?”
孔子谈到冉雍,说:”耕牛的儿子长着赤色的毛,整齐的角,虽然不想用它作牺牲来祭祀,山川之神难道会舍弃它吗?“
子曰:“回也,其心三月不违仁,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。”
孔子说:”颜回呀,他的心长久地不离开仁德,别的学生么,只是短时期偶然想起一下罢了。“
季康子问:“仲由可使从政也与?”子曰:“由也果,于从政乎何有?”
曰;"赐也可使从政也与?"曰:“赐也达,于从政乎何有?”
曰:“求也可使从政也与?”曰:“求也艺,于从政乎何有?”
曰;"赐也可使从政也与?"曰:“赐也达,于从政乎何有?”
曰:“求也可使从政也与?”曰:“求也艺,于从政乎何有?”
季康子问孔子:”仲由这人,可以使用他治理政事么?“孔子道:”仲由果敢决断,让他治理政事有什么困难呢?“
又问:”端木赐可以使用他治理政事么?“孔子道:”端木赐通情达理,让他治理政事有什么困难呢?“
又问:”冉求可以使用他治理政事么?“孔子道:"冉求多才多艺,让他治理政事有什么困难呢?"
又问:”端木赐可以使用他治理政事么?“孔子道:”端木赐通情达理,让他治理政事有什么困难呢?“
又问:”冉求可以使用他治理政事么?“孔子道:"冉求多才多艺,让他治理政事有什么困难呢?"
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。闵子骞曰:"善为我辞焉!如有复我者,则吾必在汶上矣。"
季氏叫闵子骞作他采邑费地的县长。闵子骞对来人说道:“好好地替我辞掉吧!若是再来找我的话,那我一定会逃到汶水之北去了。”
伯牛有疾,子问之,自牖执其手,曰:"亡之,命矣夫!斯人也而有斯疾也!斯人也而有斯疾也!"
伯牛生了病,孔子去探问他,从窗户里握着他的手,道:“难得活了,这是命呀!这样的人竟有这样的病!这样的人竟有这样的病!”
子曰:“贤哉,回也!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。贤哉,回也!”
孔子说:“颜回多么有修养呀!一竹筐饭,一瓜瓢水,住在小巷子里,别人都受不了那穷苦的忧愁,颜回却不改变他自有的快乐。颜回多么有修养呀!”
冉求曰:“非不说子之道,力不足也。”子曰:“力不足者,中道而废。今女画。”
冉求道:“不是我不喜欢您的学说,是我力量不够。”孔子道:“如果真是力量不够,走到半道会再走不动了,现在你却没有开步走。”
子谓子夏曰:“女为君子儒,无为小人儒。”
孔子对子夏道:“你要去做个君子式的儒者,不要去做那小人式的儒者!”
子游为武城宰。子曰:“女得人焉尔乎?”曰:“有澹台灭明者,行不由径。非公事,未尝至于偃之室也。”
子游做武城县县长。孔子道:“你在这儿得到什么人才没有?”他道:“有一个叫澹台灭明的人,走路不插小道,不是公事,从不到我屋里来。”
子曰:“孟之反不伐,奔而殿,将入门,策其马,曰:‘非敢后也,马不进也。’”
孔子说:“孟之反不夸耀自己,在抵御齐国的战役中,右翼的军队溃退了,他走在最后,掩护全军,将进城门,便鞭打着马匹,一面说道:‘不是我敢于殿后,是马匹不肯快走的缘故。’”
子曰:"不有祝𬶍之佞,而有宋朝之美,难乎免于今之世矣。"
孔子说:“假使没有祝鮀的口才,而仅有宋朝的美丽,在今天的社会里怕不易避免祸害了。”
子曰:“谁能出不由户?何莫由斯道也?“
孔子说:“谁能够走出屋外不从房门经过?为什么没有人从我这条路行走呢?”
子曰:”质胜文则野,文胜质则史。文质彬彬,然后君子。“
孔子说:“朴实多于文采,就未免粗野;文采多于朴实,又未免虚浮。文采和朴实,配合适当,这才是个君子。”
子曰:”人之生也直,罔之生也幸而免。“
孔子说:“人的生存由于正直,不正直的人也可以生存,那是他侥幸地免于祸害。”
子曰:”知之者不如好之者,好之者不如乐之者。“
孔子说:“对于任何学问和事业,懂得它的人不如喜爱它的人,喜爱它的人又不如以它为乐的人。”
子曰:”中人以上,可以语上也;中人以下,不可以语上也。“
孔子说:“中等水平以上的人,可以告诉他好深学问;中等水平以下的人,不可以告诉他高深学问。”
樊迟问知。子曰:”务民之义,敬鬼神而远之,可谓知矣。“
问仁。曰:”仁者先难而后获,可谓仁矣。“
问仁。曰:”仁者先难而后获,可谓仁矣。“
樊迟问怎么样才算聪明。孔子道:“把心力专一地放在使人民走向‘义’上,严肃地对待鬼神,但并不打算接近他,可以说是聪明了。”
又问怎么样才叫做有仁德。孔子道:“仁德的人付出一定的力量,然后收获果实,可以说是仁德了。”
又问怎么样才叫做有仁德。孔子道:“仁德的人付出一定的力量,然后收获果实,可以说是仁德了。”
子曰:”知者乐水,仁者乐山。知者动,仁者静。知者乐,仁者寿。“
孔子说:“聪明人乐于水,仁人乐于山。聪明人活动,仁人沉静。聪明人快乐,仁人长寿。”
子曰:”齐一变,至于鲁;鲁一变,至于道。“
孔子说:“齐国的政治和教育一有改革,便达到鲁国的样子;鲁国的政治和教育一有改革,便进而合于大道了。”
子曰:”觚不觚,觚哉!觚哉!“
孔子说:“觚不像个觚,这是觚吗?这是觚吗?”
宰我问曰:”仁者,虽告之曰:‘井有仁焉。’其从之也?“子曰:”何为其然也?君子可逝也,不可陷也;可欺也,不可罔也。“
宰我问道:“有仁德的人,就是告诉他:‘井里掉下一位仁人啦。’他是不是会跟着下去呢?”孔子道:“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呢?君子可以叫他远远走开不再回来,却不可以陷害他;可以欺骗他,却不可以愚弄他。”
子曰:”君子博学于文,约之以礼,亦可以弗畔矣夫。“
孔子说:“君子广泛地学习文献,再用礼节来加以约束,也就可以不至于离经叛道了。”
子见南子,子路不说。夫子矢之曰:”予所否者,天厌之!天厌之!“
孔子去和南子相见,子路不高兴。孔子发誓道:“我假若不对的话,天厌弃我罢!天厌弃我罢!”
子曰:"中庸之为德也,其至矣乎!民鲜久矣。"
孔子说:“中庸这种道德,该是最高的了,大家已经是长久地缺乏它了。”
子贡曰:”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,何如?可谓仁乎?“子曰:”何事于仁!必也圣乎!尧舜其犹病诸!夫仁者,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。能近取譬,可谓仁之方也已。“
子贡道:“假若有这么一个人,广泛地给人民以好处,又能帮助大家生活得很好,怎么样?可以说是仁道了吗?”孔子道:“哪里仅是仁道!那一定是圣德了!尧舜或者都难以做到哩!仁是什么呢?自己要站的住,同时也使别人站得住;自己要事事行得通,同时也使别人事事行得通。能够就眼下的事实选择例子一步步去做,可以说是实践仁道的方法了。”
述而篇第七
共38章
共38章
子曰:"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,窃比于我老彭。"
孔子说:“阐述而不创作,以相信的态度喜爱古代文化,我私自和我那老彭相比。”
子曰:”默而识之,学而不厌,诲人不倦,何有于我哉?“
孔子说:“把所见所闻的默默地记在心里,努力学习而不厌弃,教导别人而不疲倦,这些事情我做到了哪些呢?”
子曰:”德之不修,学之不讲,闻义不能徙,不善不能改,是吾忧也。“
孔子说:“品德不培养;学问不讲习;听到义在那里,却不能亲身赴之;有缺点不能改正,这些都是我的忧虑哩!”
子之燕居,申申如也,夭夭如也。
孔子在家闲居,很整齐的,很和乐而舒展的。
子曰:”甚矣吾衰也!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!“
孔子说:“我衰老得多么厉害呀!我好长时间没再梦见周公了!”
子曰:”志于道,据于德,依于仁,游于艺。“
孔子说:“目标在‘道’,根据在‘德’,依靠在‘仁’,而游憩于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六艺之中。”
子曰:"自行束脩以上,吾未尝无诲焉。"
孔子说:“只要是主动地给我一点见面薄礼,我从没有不教诲的。”
子曰:”不愤不启,不悱不发。举一隅不以三隅反,则不复也。“
孔子说:“教导学生,不到他想求明白而不得的时候,不去开导他;不到他想说出来却说不出的时候,不去启发他。教给他东方,他却不能由此推知西、南、北三方,便不再教他了。”
子食于有丧者之侧,未尝饱也。
孔子在死了亲属的人旁边吃饭,不曾吃饱过。
子于是日哭,则不歌。
孔子在这一天哭泣过,就不再唱歌。
子谓颜渊曰:”用之则行,舍之则藏,惟我与尔有是夫!“
子路曰:”子行三军,则谁与?“
子曰:”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吾不与也。必也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者也!“
子路曰:”子行三军,则谁与?“
子曰:”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吾不与也。必也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者也!“
孔子对颜渊道:“用我呢,就干起来;不用呢,就藏起来。只有我和你才能这样吧!”
子路道:“您若率领军队,找谁共事?”
孔子道:“赤手空拳和老虎搏斗,不用船只去渡河,这样死了都不后悔的人,我是不和他共事的。我所找他共事的,一定是面临任务便恐惧谨慎,善于谋略而能完成的人哩!”
子路道:“您若率领军队,找谁共事?”
孔子道:“赤手空拳和老虎搏斗,不用船只去渡河,这样死了都不后悔的人,我是不和他共事的。我所找他共事的,一定是面临任务便恐惧谨慎,善于谋略而能完成的人哩!”
子曰:”富而可求也,虽执鞭之士,吾亦为之。如不可求,从吾所好。“
孔子说:“财富如果可以求得的话,就是做市场的守门卒我也干。如果求它不到,还是我干我的罢。”
子之所慎:齐,战,疾。
孔子所小心慎重的事有三样:斋戒,战争,疾病。
子在齐闻《韶》,三月不知肉味,曰:”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。“
孔子在齐国听到《韶》的乐章,很长时间尝不出肉味,于是道:“想不到欣赏音乐竟到了这种境界。”
冉有曰:"夫子为卫君乎?"子贡曰:”诺。吾将问之。“
入,曰:”伯夷、叔齐何人也?“曰:”古之贤人也。“曰:”怨乎?“曰:”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?“
出,曰:”夫子不为也。“
入,曰:”伯夷、叔齐何人也?“曰:”古之贤人也。“曰:”怨乎?“曰:”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?“
出,曰:”夫子不为也。“
冉有道:“老师赞成卫君吗?”子贡道:“好罢;我去问问他。”
子贡进到孔子屋里,道:“伯夷、叔齐是什么样的人?”孔子道:“是古代的贤人。”子贡道:“他们两人互相推让,都不肯做孤竹国的国君,结果都跑到国外,是不是后来又怨悔呢?”孔子道:“他们求仁德,便得到了仁德,又怨悔什么呢?”
子贡走出,答复冉有道:“老师不赞成卫君。”
子贡进到孔子屋里,道:“伯夷、叔齐是什么样的人?”孔子道:“是古代的贤人。”子贡道:“他们两人互相推让,都不肯做孤竹国的国君,结果都跑到国外,是不是后来又怨悔呢?”孔子道:“他们求仁德,便得到了仁德,又怨悔什么呢?”
子贡走出,答复冉有道:“老师不赞成卫君。”
子曰:”饭疏食饮水,曲肱而枕之,乐亦在其中矣。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。“
孔子说:“吃粗粮,喝冷水,弯着胳膊做枕头,也有着乐趣。干不正当的事而得来的富贵,我看来好像浮云。”
子曰:”加我数年,五十以学《易》,可以无大过矣。“
孔子说:“让我多活几年,到五十岁的时候去学习《易》,便可以没有大过错了。”
子所雅言,《诗》《书》、执礼,皆雅言也。
孔子有用普通话的时候,读《诗》,读《书》,行礼,都用普通话。
叶公问孔子于子路,子路不对。子曰:”女奚不曰,其为人也,发愤忘食,乐以忘忧,不知老之将至云尔。“
叶公向子路问孔子为人怎么样,子路不回答。孔子对子路道:“你为什么不这样说:他的为人,用功便忘记吃饭,快乐便忘记忧愁,不晓得衰老会要到来,如此罢了。”
子曰:”我非生而知之者,好古,敏以求之者也。“
孔子说:“我不是生来就有知识的人,而是爱好古代文化,勤奋敏捷去求得来的人。”
子不语怪、力、乱、神。
孔子不谈怪异、勇力,叛乱和鬼神。
子曰:”三人行,必有我师焉:择其善者而从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。“
孔子说:“几个人一块走路,其中便一定有可以为我所取法的人:我选取那些优点而学习,看出那些缺点而改正。”
子曰:”天生德于予,桓魋其如予何?“
孔子说:“天在我身上生了这样的品德,那桓魋将把我怎样?”
子曰:”二三子以我为隐乎?吾无隐乎尔。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,是丘也。“
孔子说:“你们这些学生以为我有所隐瞒吗?我对你们是没有隐瞒的。我没有一点不向你们公开,这就是我孔丘的为人。”
子以四教:文,行,忠,信。
孔子用四种内容教育学生:历代文献,社会生活实践,对待别人的忠心,与人交际的信实。
子曰:”圣人,吾不得而见之矣!得见君子者,斯可矣。“
子曰:”善人,吾不得而见之矣!得见有恒者,斯可矣。亡而为有,虚而为盈,约而为泰,难乎有恒矣。“
子曰:”善人,吾不得而见之矣!得见有恒者,斯可矣。亡而为有,虚而为盈,约而为泰,难乎有恒矣。“
孔子说:“圣人,我不能看见了;能看见君子,就可以了。”
又说:“善人,我不能看见了;能看见有一定操守的人,就可以了。本来没有,却装做有;本来空虚,却装做充足;本来穷困,却要豪华,这样的人便难于保持一定操守了。”
又说:“善人,我不能看见了;能看见有一定操守的人,就可以了。本来没有,却装做有;本来空虚,却装做充足;本来穷困,却要豪华,这样的人便难于保持一定操守了。”
子钓而不纲,弋不射宿。
孔子钓鱼,不用大绳横断流水来取鱼,用带生丝的箭射鸟,不射归巢的鸟。
子曰:”盖有不知而作之者,我无是也。多闻,择其善者而从之;多见而识之,知之次也。“
孔子说:“大概有一种自己不懂却凭空造作的人,我没有这种毛病。多多地听,选择其中好的加以接受;多多地看,全记在心里。这样的知,是仅次于‘生而知之’的。”
互乡难与言,童子见,门人惑。子曰:”与其进也,不与其退也,唯何甚?人洁己以进,与其洁也,不保其往也。“
互乡这地方的人难于交谈,一个童子得到孔子的接见,弟子们疑惑。孔子道:“我们赞成他的进步,不赞成他的退步,何必做得太过?别人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而来,便应当赞成他的干净,不要死记住他那过去。”
子曰:”仁远乎哉?我欲仁,斯仁至矣。“
孔子道:“仁德难道离我们很远吗?我要它,它就来了。”
陈司败问:”昭公知礼乎?“孔子曰:”知礼。“
孔子退,揖巫马期而进之,曰:”吾闻君子不党。君子亦党乎?君取于吴,为同姓,谓之吴孟子。君而知礼,孰不知礼?“
巫马期以告。子曰:”丘也幸,苟有过,人必知之。“
孔子退,揖巫马期而进之,曰:”吾闻君子不党。君子亦党乎?君取于吴,为同姓,谓之吴孟子。君而知礼,孰不知礼?“
巫马期以告。子曰:”丘也幸,苟有过,人必知之。“
陈司败向孔子问鲁昭公懂不懂礼,孔子道:“懂礼。”
孔子走了出来,陈司败便向巫马期作了个揖,请他走近自己,然后说道:“我听说君子无所偏袒,难道孔子竟偏袒吗?鲁君从吴国娶了位夫人,吴和鲁是同姓国家,不便叫她做吴姬,于是叫她做吴孟子。鲁君若是懂得礼,谁不懂得礼呢?”
巫马期把这话转告给孔子。孔子道:“我真幸运,假若有错误,人家一定给指出来。”
孔子走了出来,陈司败便向巫马期作了个揖,请他走近自己,然后说道:“我听说君子无所偏袒,难道孔子竟偏袒吗?鲁君从吴国娶了位夫人,吴和鲁是同姓国家,不便叫她做吴姬,于是叫她做吴孟子。鲁君若是懂得礼,谁不懂得礼呢?”
巫马期把这话转告给孔子。孔子道:“我真幸运,假若有错误,人家一定给指出来。”
子与人歌而善,必使反之,而后和之。
孔子同别人一道唱歌,如果唱得好,一定请他再唱一遍,然后自己又和他。
子曰:”文,莫吾犹人也。躬行君子,则吾未之有得。“
孔子说:“书本上的学问,大约我同别人差不多.在生活实践中做一个君子,那我还没有成功。”
子曰:”若圣与仁,则吾岂敢?抑为之不厌,诲人不倦,则可谓云尔已矣。“公西华曰:”正唯弟子不能学也。“
孔子说道:“讲到圣和仁,我怎么敢当?不过是学习和工作总不厌倦,教导别人总不疲劳,就是如此如此罢了。”公西华道:“这正是我们学不到的。”
子疾病,子路请祷。子曰:”有诸?“子路对曰:”有之。诔曰:‘祷尔于上下神祈。’“子曰:”丘之祷久矣。“
孔子病重,子路请求祈祷。孔子道:“有这回事吗?”子路答道:“有的;《诔文》说过:‘替你向天神地祇祈祷。’”孔子道:“我早就祈祷过了。”
子曰:”奢则不孙,俭则固。与其不孙也,宁固。“
孔子说:“奢侈豪华就显得骄傲,省俭朴素就显得寒伧。与其骄傲,宁可寒伧。”
子曰:”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。“
孔子说:“君子心地平坦宽广,小心却经常局促忧愁。”
子温而厉,威而不猛,恭而安。
孔子温和而严厉,有威仪而不凶猛,庄严而安详。
泰伯篇第八
共21章
共21章
子曰:"泰伯,其可谓至德也已矣。三以天下让,民无得而称焉。"
孔子说:“泰伯,那可以说是品德极崇高了。屡次地把天下让给季历,老百姓简直找不出恰当的词语来称赞他。”
子曰:“恭而无礼则劳,慎而无礼则葸,勇而无礼则乱,直而无礼则绞。君子笃于亲,则民兴于仁;故旧不遗,则民不偷。”
孔子说:“注重容貌态度的端庄,却不知礼,就未免劳倦;只知谨慎,却不知礼,就流于畏葸懦弱;专凭敢作敢为的胆量,却不知礼,就会盲动闯祸;心直口快,却不知礼,就会尖刻刺人。在上位的人能用深厚感情对待亲族,那老百姓就会走向仁德;在上位的人不遗弃他的老同事、老朋友,那老百姓就不致对人冷淡无情。”
曾子有疾,召门弟子曰:“启予足!启予手!《诗》云:‘战战兢兢,如临深渊,如履薄冰。’而今而后,吾知免夫!小子!”
曾参病了,把他的学生召集拢来,说道:“看看我的脚!看看我的手!《诗经》上说:‘小心呀!谨慎呀!好像面临深深水坑之旁,好像行走薄薄冰层之上。’从今以后,我才晓得自己是可以免于祸害刑戮的了!学生们!”
曾子有疾,孟敬子问之。曾子言曰:“鸟之将死,其鸣也哀;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君子所贵乎道者三:动容貌,斯远暴慢矣;正颜色,斯近信矣;出辞气,斯远鄙倍矣。笾豆之事,则有司存。”
曾参病了,孟敬子探问他。曾子说:“鸟要死了,鸣声是悲哀的;人要死了,说出的话是善意的。在上位的人待人接物有三方面应该注重:严肃自己的容貌,就可以避免别人的粗暴和懈怠;端正自己的脸色,就容易使人相信;说话的时候,多考虑言辞和声调,就可以避免鄙陋粗野和错误。至于礼仪的细节,自有主管人员。”
曾子曰:“以能问于不能,以多问于寡;有若无,实若虚,犯而不校——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。”
曾子说:“有能力却向无能力的人请教,知识丰富却向知识缺少的人请教;有学问像没学问一样,满腹知识像空无所有一样;纵被欺侮,也不计较—从前我的一位朋友便曾这样做了。”
曾子曰:“可以托六尺之孤,可以寄百里之命,临大节而不可夺也——君子人与?君子人也。”
曾子说:“可以把幼小的孤儿和国家的命脉都交付给他,面临安危存亡的紧要关头,却不动摇屈服—这种人,是君子人吗?是君子人哩。”
曾子曰:“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。仁以为己任,不亦重乎?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?”
曾子说:“读书人不可以不刚强而有毅力,因为他负担沉重,路程遥远。以实现仁德于天下为己任,不也沉重吗?到死方休,不也遥远吗?”
子曰:“兴于《诗》,立于礼,成于乐。”
孔子说:“诗篇使我振奋,礼使我能在社会上站得住,音乐使我的所学得以完成。”
子曰:“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。”
孔子说:“老百姓,可以使他们照着我们的道路走去,不可以使他们知道那是为什么。”
子曰:“好勇疾贫,乱也。人而不仁,疾之已甚,乱也。”
孔子说:“以勇敢自喜却厌恶贫困,是一种祸害。对于不仁的人,痛恨太甚,也是一种祸害。”
子曰:“如有周公之才之美,使骄且吝,其余不足观也已。”
孔子说:“假如才能的美妙真比得上周公,只要骄傲而吝啬,别的方面也就不值得一看了。”
子曰:“三年学,不至于榖,不易得也。”
孔子说:“读书三年并不存做官的念头,这是难得的。”
子曰:“笃信好学,守死善道。危邦不入,乱邦不居。天下有道则见,无道则隐。邦有道,贫且贱焉,耻也;邦无道,富且贵焉,耻也。”
孔子说:“坚定地相信我们的道,努力学习它,誓死保全它。不进入危险的国家,不居住祸乱的国家。天下太平,就出来工作;不太平,就隐居。政治清明,自己贫贱,是耻辱;政治黑暗,自己富贵,也是耻辱。”
子曰:“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。”
孔子说:“不居于那个职位,便不考虑它的政务。”
子曰:“师挚之始,《关雎》之乱,洋洋乎盈耳哉!”
孔子说:“当太师挚开始演奏的时候,当结尾演奏《关雎》之曲的时候,满耳朵都是音乐呀!”
子曰:“狂而不直,侗而不愿,悾倥而不信,吾不知之矣。”
孔子说:“狂妄而不直率,幼稚而不老实,无能而不讲信用,这种人我是不知道其所以然的。”
子曰:“学如不及,犹恐失之。”
孔子说:“做学问好像追逐什么似的,生怕赶不上;赶上了,还生怕丢掉了。”
子曰:“巍巍乎,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!”
孔子说:“舜和禹真是崇高得很呀!贵为天子,富有四海,却整年地为百姓勤劳,一点也不为自己。”
子曰:“大哉尧之为君也!巍巍乎!唯天为大,唯尧则之。荡荡乎,民无能名焉。巍巍乎,其有成功也,焕乎其有文章!”
孔子说:“尧真是了不得呀!真高大得很呀!只有天最高最大,只有尧能够学习天。他的恩惠真是广博呀!老百姓简直不知道怎样称赞他。他的功绩实在太崇高了,他的礼仪制度也真够美好了!”
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。武王曰:“予有乱臣十人。”孔子曰:“才难,不其然乎?唐虞之际,于斯为盛。有妇人焉,九人而已。三分天下有其二,以服事殷。周之德,其可谓至德也已矣。”
舜有五位贤臣,天下便太平。武王也说过:“我有十位能治理天下的臣子。”孔子因此说道:“常言道:‘人才不易得。’不是这样吗?唐尧和虞舜之间以及周武王说那话的时候,人才最兴盛。然而武王十位人才之中还有一位妇女,实际上只是九位罢了。周文王得了天下的三分之二,仍然向商纣称臣,周朝的道德,可以说是最高的了。”
子曰:“禹,吾无间然矣。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,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,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。禹,吾无间然矣。”
孔子说:“禹,我对他没有批评了。他自己吃的很坏,却把祭品办得极丰盛;穿得很坏,却把祭服做得极化美俄;住得很坏,却把力量完全用于沟渠水利。禹,我对他没有批评了。”
子罕篇第九
共31章
共31章
子罕言利与命与仁
孔子很少主动谈到功利、命运和仁德。
达巷党人曰:“大哉孔子!博学而无所成名。”子闻之,谓门弟子曰:“吾何执?执御乎?执射乎?吾执御矣。”
达街的一个人说:“孔子真伟大!学问广博,可惜没有足以树立名声的专长。”孔子听了这话,就对学生们说:“我干什么呢?赶马车呢?做射击手呢?我赶马车好了。”
子曰:"麻冕,礼也;今也纯,俭,吾从众。拜下,礼也;今拜乎上,泰也。虽违众,吾从下。"
孔子说:“礼帽用麻料来织,这是合于传统的礼的;今天大家都用丝料,这样省俭些,我同意大家的做法。臣见君,先在堂下磕头,然后升堂又磕头,这是合于传统的礼的。今天大家都免除了堂下的磕头,只升堂后磕头,这是倨傲的表现。虽然违反大家,我仍然主张要先在堂下磕头。”
子绝四——毋意,毋必,毋固,毋我。
孔子一点也没有四种毛病—不悬空揣测,不绝对肯定,不拘泥固执,不唯我独是。
子畏于匡,曰:“文王既没,文不在兹乎?天之将丧斯文也,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;天之未丧斯文也,匡人其如予何?”
孔子被匡地的群众所拘禁,便道:“周文王死了以后,一切文化遗产不都在我这里吗?天若是要消灭这种文化,那我也不会掌握这些文化了;天若是不要消灭这种文化,那匡人将把我怎么样呢?”
太宰问于子贡曰:“夫子圣者与?何其多能也?子贡曰:“固天纵之将圣,又多能也。”
子闻之,曰:“太宰知我乎!吾少也贱,故多能鄙事。君子多乎哉?不多也。”
子闻之,曰:“太宰知我乎!吾少也贱,故多能鄙事。君子多乎哉?不多也。”
太宰向子贡问道:“孔老先生是位圣人吗?为什么这样多才多艺呢?”子贡道:“这本是上天让他成为圣人,又使他多才多艺。”
孔子听到,便道:“太宰知道我呀!我小时候穷苦,所以学会了不少鄙贱的技艺。真正的君子会有这样多的技巧吗?是不会的。”
孔子听到,便道:“太宰知道我呀!我小时候穷苦,所以学会了不少鄙贱的技艺。真正的君子会有这样多的技巧吗?是不会的。”
牢曰:“子云:‘吾不试,故艺。’”
牢说:“孔子说过,我不曾被国家所用,所以学得一些技艺。”
子曰:“吾有知乎哉?无知也。有鄙夫问于我,空空如也。我叩其两端而竭焉。”
孔子说:“我有知识吗?没有哩。有一个庄稼汉问我,我本是一点也不知道的。我从他那个问题的首尾两头去盘问,才得到很多意思,然后尽量地告诉他。”
子曰:“凤鸟不至,河不出图,吾已矣夫!”
孔子说:“凤凰不飞来了,黄河也没有图画出来了,我这一生恐怕是完了吧!”
子见齐衰者、冕衣裳者与瞽者,见之,虽少,必作;过之,必趋。
孔子看见穿丧服的人、穿戴着礼帽礼服的人以及瞎了眼睛的人,相见的时候,他们虽然年轻,孔子一定站起来;走过的时候,一定快走几步。
颜渊喟然叹曰:“仰之弥高,钻之弥坚。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。夫子循循然善诱人,博我以文,约我以礼,欲罢不能。既竭吾才,如有所立卓尔。虽欲从之,末由也已。”
颜渊感叹着说:“老师之道,越抬头看,越觉得高;越用力钻研,越觉得深。看看,似乎在前面,忽然又到后面去了。虽然这样高深和不容易捉摸,可是老师善于有步骤地诱导我们,用各种文献来丰富我的知识,又用一定的礼节来约束我的行为,使我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。我已经用尽我的才力,似乎能够独立地工作。要想再向前迈进一步,又不知怎样着手了。”
子疾病,子路使门人为臣。病间,曰:“久矣哉,由之行诈也!无臣而为有臣。吾谁欺?欺天乎!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,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!且予纵不得大葬,予死于道路乎?”
孔子病得厉害,子路便命孔子的学生组织治丧处。很久以后,孔子的病渐渐好了,就道:“仲由干这种欺假的勾当竟太长久了呀!我本不该有治丧的组织,却一定要使人组织治丧处。我欺哄谁呢?欺哄上天吗?我与其死在治丧的人的手里,宁肯死在你们学生的手里,不还好些吗?即使不能热热闹闹地办理丧葬,我会死在路上吗?”
子贡曰:“有美玉于斯,韫椟而藏诸?求善贾而沽诸?”子曰:“沽之哉!沽之哉!我待贾者也。”
子贡道:“这里有一块美玉,把它放在柜子里藏起来呢?还是找一个识货的商人卖掉呢?”孔子道:“卖掉!卖掉!我是在等待识货者哩。”
子欲居九夷。或曰:“陋,如之何?”子曰:“君子居之,何陋之有?”
孔子想搬到九夷去住。有人说:“那地方非常简陋,怎么好住?”孔子道:“有君子去住,就不简陋了。”
子曰:“吾自卫反鲁,然后乐正,《雅》《颂》各得其所。”
孔子说:“我从卫国回到鲁国,才把音乐的篇章整理出来,使《雅》归《雅》,《颂》归《颂》,各有适当的安置。”
子曰:“出则事公卿,入则事父兄,丧事不敢不勉,不为酒困,何有于我哉?”
孔子说:“出外便服事公卿,入门便服事父兄,有丧事不敢不尽礼,不被酒所困扰,这些事我做到了哪些呢?”
子在川上曰:“逝者如斯夫!不舍昼夜。”
孔子在河边,叹道:“消逝的时光像河水一样呀!日夜不停地流失。”
子曰:“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。”
孔子说:“我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,喜爱道德赛过喜爱美貌。”
子曰:“譬如为山,未成一篑,止,吾止也。譬如平地,虽覆一篑,进,吾往也。”
孔子说:“好比堆土成山,只要再加一筐土便成山了,如果懒得做下去,这是我自己停止的。又好比在平地上堆土成山,纵是刚刚倒下一筐土,如果决心努力前进,还是要自己坚持啊!”
子曰:“语之而不惰者,其回也与?”
孔子说:“听我说话始终不懈怠的,大概只有颜回一个人吧!”
子谓颜渊,曰:“惜乎!吾见其进也,未见其止也。”
孔子谈到颜渊,说道:“可惜呀!他死了!我只看见他不断地进步,从没看见他停留。”
子曰:"苗而不秀者有矣夫!秀而不实者有矣夫!"
孔子说:“庄稼生长了,却不吐穗开花的,有过的罢!吐穗开花了,却不凝浆结实得,有过的罢!”
子曰:“后生可畏,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?四十、五十而无闻焉,斯亦不足畏也已。”
孔子说:“年少的人是可怕的,怎能断定他的将来赶不上现在的人呢?一个人到了四五十岁还没有什么名望,也就值不得惧怕了。”
子曰:“法语之言,能无从乎?改之为贵。巽与之言,能无说乎?绎之为贵。说而不绎,从而不改,吾末如之何也已矣。”
孔子说:“严肃而合乎原则的话,能够不接受吗?改正错误才可贵。顺从己意的话,能够不高兴吗?分析一下才可贵。盲目高兴,不加分析;表面接受,实际不改,这种人我是没有办法对付他的了。”
子曰:“主忠信,毋友不如己者,过则勿惮改。”
孔子道:“要以忠和信两种道德为主。不要跟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。有了过错,就不要怕改正。”
子曰:“三军可夺帅也,匹夫不可夺志也。”
孔子说:“一国军队,可以使它丧失主帅;一个男子汉,却不能强迫他放弃主张。”
子曰:“衣敝缊袍,与衣狐貉者立,而不耻者,其由也与?‘不忮不求,何用不臧?’”子路终身诵之。子曰:“是道也,何足以臧?”
孔子说道:“穿着破烂的旧丝棉袍子和穿着狐貘裘的人一道站着,不觉得惭愧的,恐怕只有仲由罢!《诗经》上说:‘不嫉妒,不贪求,为什么不会好?’”子路听了,便老念着这两句诗。孔子又道:“仅仅这个样子,怎样能够好得起来?”
子曰:“岁寒,然后知松柏之后彫也。”
孔子说:“天冷了,才晓得松柏树是最后落叶的。”
子曰:“知者不惑,仁者不忧,勇者不惧。”
孔子说:“聪明的人不致疑惑,仁德的人经常乐观,勇敢的人无所畏惧。”
子曰:“可与共学,未可与适道;可与适道,未可与立;可与立,未可与权。”
孔子说:“可以同他一道学习的人,未必可以同他一道取得某种成就;可以同他一道取得某种成就的人,未必可以同他一道事事依礼而行;可以同他一道事事依礼而行的人,未必可以同他一道通权达变。”
”唐棣之华,偏其反而。岂不尔思?室是远而。“子曰:”未之思也,夫何远之有?“
古代有几句这样的诗:“唐棣树的花,翩翩地摇摆。难道我不想念你?因为家住得太遥远。”孔子道:“他是不去想念哩,真的想念,有什么遥远呢?”
乡党篇第十
共27章
共27章
孔子于乡党,恂恂如也,似不能言者。
其在宗庙朝廷,便便言,唯谨尔。
其在宗庙朝廷,便便言,唯谨尔。
孔子在本乡的地方上非常恭顺,好像不能说话的样子。
他在宗庙里、朝廷上,有话便明白而流畅地说出,只是说得很少。
他在宗庙里、朝廷上,有话便明白而流畅地说出,只是说得很少。
朝,与下大夫言,侃侃如也;与上大夫言,訚訚如也。君在,踧踖如也,与与如也。
上朝的时候,君主还没有到来,同下大夫说话,温和而快乐的样子;同上大夫说话,正直而恭敬的样子。君主已经来了,恭敬而心中不安的样子,步行安详的样子。
君召使摈,色勃如也,足躩如也。揖所与立,左右手,衣前后,襜如也。趋进,翼如也。宾退,必复命曰:“宾不顾矣。”
鲁军召他去接待外国的贵宾,面色矜持庄重,脚步也快起来。向两旁的人作揖,或者向左拱手,或者向右拱手,衣裳一俯一仰,却很整齐。快步向前,好像鸟儿舒展了翅膀。贵宾辞别后一定向君主回报说:“客人已经不回头了。”
入公门,鞠躬如也,如不容。
立不中门,行不履阈。
过位,色勃如也,足躩如也,其言似不足者。
摄齐升堂,鞠躬如也,屏气似不息者。
出,降一等,逞颜色,怡怡如也。
没阶,趋进,翼如也。
复其位,踧踖如也。
立不中门,行不履阈。
过位,色勃如也,足躩如也,其言似不足者。
摄齐升堂,鞠躬如也,屏气似不息者。
出,降一等,逞颜色,怡怡如也。
没阶,趋进,翼如也。
复其位,踧踖如也。
孔子走进朝廷的门,害怕而谨慎的样子,好像没有容身之地。
站,不站在门的中间;走,不踩门坎。
经过国君的座位,面色便矜庄,脚步也快,言语也好像中气不足。
提起下摆向堂上走,恭敬谨慎的样子,憋住气好像不呼吸一般。
走出来,降下台阶一级,面色便放松,怡然自得。
走完了台阶,快快地向前走几步,好像鸟儿舒展翅膀。
回到自己的位置,恭敬而内心不安的样子。
站,不站在门的中间;走,不踩门坎。
经过国君的座位,面色便矜庄,脚步也快,言语也好像中气不足。
提起下摆向堂上走,恭敬谨慎的样子,憋住气好像不呼吸一般。
走出来,降下台阶一级,面色便放松,怡然自得。
走完了台阶,快快地向前走几步,好像鸟儿舒展翅膀。
回到自己的位置,恭敬而内心不安的样子。
执圭,鞠躬如也,如不胜。上如揖,下如授。勃如战色,足蹜蹜如有循。
享礼,有容色。
私觌,愉愉如也。
享礼,有容色。
私觌,愉愉如也。
孔子出使到国外,举行典礼,拿着圭,恭敬谨慎地,好像举不起来。向上举好像在作揖,向下拿好像在交给别人。面色矜庄好像在作战。脚步也紧凑狭窄,好像在沿着一条线走过。
献礼物的时候,满脸和气。
用私人身份和外国君臣会见,显得轻松愉快。
献礼物的时候,满脸和气。
用私人身份和外国君臣会见,显得轻松愉快。
君子不以绀緅饰,红紫不以为亵服。
当暑,袗絺绤,必表而出之。
淄衣,羔裘;素衣,麑裘;黄衣,狐裘。
亵裘长,短右袂。
必有寝衣,长一身有半。
狐貉之厚以居。
去丧,无所不佩。
非帷裳,必杀之。
羔裘玄冠不以吊。
吉月,必朝服而朝。
当暑,袗絺绤,必表而出之。
淄衣,羔裘;素衣,麑裘;黄衣,狐裘。
亵裘长,短右袂。
必有寝衣,长一身有半。
狐貉之厚以居。
去丧,无所不佩。
非帷裳,必杀之。
羔裘玄冠不以吊。
吉月,必朝服而朝。
君子不用近乎黑色的天青色和铁灰色作镶边,近乎赤色的浅红色和紫色不用来作平常居家的衣服。
暑天,穿着粗的或者细的葛布单衣,但一定裹着衬衫,使它露在外面。
黑色的衣配紫羔,白色的衣配麑裘,黄色的衣配狐裘。
居家的皮袄身材较长,可是右边的袖子要做得短些。
睡觉一定有小被,长度合本人身长的一又二分之一。
用狐貉皮的厚毛作坐垫。
丧服满了以后,什么东西都可以佩带。
不是上朝的祭祀穿的用整幅布做的裙子,一定裁去一些布。
紫羔和黑色礼帽都不穿戴着去吊丧。
大年初一,一定穿着上朝的礼服去朝贺。
暑天,穿着粗的或者细的葛布单衣,但一定裹着衬衫,使它露在外面。
黑色的衣配紫羔,白色的衣配麑裘,黄色的衣配狐裘。
居家的皮袄身材较长,可是右边的袖子要做得短些。
睡觉一定有小被,长度合本人身长的一又二分之一。
用狐貉皮的厚毛作坐垫。
丧服满了以后,什么东西都可以佩带。
不是上朝的祭祀穿的用整幅布做的裙子,一定裁去一些布。
紫羔和黑色礼帽都不穿戴着去吊丧。
大年初一,一定穿着上朝的礼服去朝贺。
齐,必有明衣,布。
齐必变食,居必迁坐。
齐必变食,居必迁坐。
斋戒沐浴的时候,一定有浴衣,用布做的。
斋戒的时候,一定改变平常的饮食;居住也一定搬移地方,不和妻妾同房。
斋戒的时候,一定改变平常的饮食;居住也一定搬移地方,不和妻妾同房。
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。
食饐而餲,鱼馁而肉败,不食。色恶,不食。臭恶,不食。失饪,不食。不时,不食。割不正,不食。不得其酱,不食。
肉虽多,不使胜食气。
唯酒无量,不及乱。
沽酒市脯不食。
不撤姜食。不多食。
食饐而餲,鱼馁而肉败,不食。色恶,不食。臭恶,不食。失饪,不食。不时,不食。割不正,不食。不得其酱,不食。
肉虽多,不使胜食气。
唯酒无量,不及乱。
沽酒市脯不食。
不撤姜食。不多食。
粮食不嫌舂得精,鱼和肉不嫌切得细。
粮食霉烂发臭,鱼和肉腐烂,都不吃。食物颜色难看,不吃。气味难闻,不吃。烹调不当,不吃。不到该当吃食的时候,不吃。不是按一定方法砍割的肉,不吃。没有一定调味的酱醋,不吃。
席上肉虽然多,吃它不超过主食。
只有酒不限量,却不至醉。
买来的酒和肉干不吃。
吃完了,姜不撤除,但吃得不多。
粮食霉烂发臭,鱼和肉腐烂,都不吃。食物颜色难看,不吃。气味难闻,不吃。烹调不当,不吃。不到该当吃食的时候,不吃。不是按一定方法砍割的肉,不吃。没有一定调味的酱醋,不吃。
席上肉虽然多,吃它不超过主食。
只有酒不限量,却不至醉。
买来的酒和肉干不吃。
吃完了,姜不撤除,但吃得不多。
祭于公,不宿肉。祭肉不出三日。出三日,不食之矣。
参与国家祭祀典礼,不把祭肉留到第二天。别的祭肉留存不超过三天。若是存放过了三天,便不吃了。
食不语,寝不言。
吃饭的时候不交谈,睡觉的时候不说话。
虽疏食菜羹,瓜祭,必齐如也。
虽然是糙米饭小菜汤,也一定得先祭一祭,而且祭的时候还一定恭恭敬敬,好像斋戒了得一样。
席不正,不坐。
坐席摆得方向不合礼制,不坐。
乡人饮酒,杖者出,斯出矣。
行乡饮酒礼后,要等老年人都出去了,自己这才出去。
乡人傩,朝服而立于阼阶。
本地方人迎神驱鬼,穿着朝服站在东边的台阶上。
问人于他邦,再拜而送之。
托人给在外国的朋友问好送礼,便向受托者拜两次送行。
康子馈药,拜而受之。曰:“丘未达,不敢尝。”
季康子给孔子送药,孔子拜而接受,却说道:“我对这药性不很了解,不敢试服。”
厩焚。子退朝,曰:“伤人乎?”不问马。
孔子的马棚失了火。孔子从朝廷回来,道:“伤了人吗?”不问到马。
君赐食,必正席先尝之。君赐腥,必熟而荐之。君赐生,必畜之。
侍食于君,君祭,先饭。
侍食于君,君祭,先饭。
国君赐以熟食,孔子一定摆正座位先尝一尝。国君赐以生肉,一定煮熟了,先给祖宗进供。国君赐以活物,一定养着它。
同国君一道吃饭,当他举行饭前祭礼的时候,自己先吃饭,不吃菜。
同国君一道吃饭,当他举行饭前祭礼的时候,自己先吃饭,不吃菜。
疾,君视之,东首,加朝服,拖绅。
孔子病了,国君来探问,他便脑袋朝东,把上朝的礼服披在身上,拖着大带。
君命召,不俟驾行矣。
国君呼唤,孔子不等待车辆架好马,立即先步行。
入太庙,每事问。
孔子到了太庙,每件事都向人请教。
朋友死,无所归,曰:“于我殡。”
朋友死亡,没有负责收殓的人,孔子便道:“丧葬由我来料理。”
朋友之馈,虽车马,非祭肉,不拜。
朋友的赠品,即使是车马,只要不是祭肉,孔子在接受的时候,不行礼。
寝不尸,居不容、
孔子睡觉不像死尸一样直躺着,平日坐着,也不像接见客人或者自己做客一样,跪着两膝在席上。
见齐衰者,虽狎,必变。见冕者与瞽者,虽亵,必以貌。
凶服者式之。式负版者。
有盛馔,必变色而作。迅雷风烈,必变。
凶服者式之。式负版者。
有盛馔,必变色而作。迅雷风烈,必变。
孔子看见穿齐衰孝服的人,就是极亲密的,也一定改变态度,表示同情。看见戴着礼帽和瞎了眼睛的人,即使常相见,也一定有礼貌。
在车中遇着拿了送死人衣物的人,便把身体微微地向前一俯,手伏着车前的横木,表示同情。遇见背负国家图籍的人,也手伏车前横木。
一有丰富的菜肴,一定神色变动,站立起来。
遇见疾雷、大风,一定改变态度。
在车中遇着拿了送死人衣物的人,便把身体微微地向前一俯,手伏着车前的横木,表示同情。遇见背负国家图籍的人,也手伏车前横木。
一有丰富的菜肴,一定神色变动,站立起来。
遇见疾雷、大风,一定改变态度。
升车,必正立,执绥。
车中,不内顾,不疾言,不亲指。
车中,不内顾,不疾言,不亲指。
孔子上车,一定先端正地站好,拉着扶手带登车。
在车中,不向内回顾,不很快地说话,不用手指指画画。
在车中,不向内回顾,不很快地说话,不用手指指画画。
色斯举矣,翔而后集。曰:“山梁雌雉,时哉时哉!”子路共之,三嗅而作。
孔子在山谷中行走,看见几只野鸡。孔子的脸色一动,野鸡便飞向天空,盘旋一阵,又都停在一处。孔子道:“这些山梁上的雌雉,得其时呀!得其时呀!”子路向它们拱拱手,它们又振一振翅膀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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